第十六章 血手巢穴(1 / 3)

白炎見得此景,心頭一涼,登時手足無措,不知如何是好。滅長安使了個眼色,道:“我殺她倒也無用,隻是你說的這‘蛇尊者’之事,於我有密切關係。你如能幫我找到此人,別說殺了這軍娘,便是給你倆促成婚事,作一對歡喜鴛鴦,也無不可。”

白炎雖無心思聽她這般胡言亂語,但這隨口一句,卻引得兩個女子心內頓起波瀾。

他忽的背心一涼,不知什麼東西抵在了命門之處。背後一個女聲說道:“這位公子,你難道還有別的選擇麼?”說這話的不是別人,正是月兒。

白炎心道:“我一死不足惜,但連累了南宮姊姊,倒要壞了大事。”於是說道:“你如能保全南宮將軍,我跟你回去便了。隻望你們說話作數。”

背後月兒竊笑一聲,道:“公子,我怎能說話不算?”說著將那長袖在白炎臉上蒙去,白炎頓覺一股清香氣息撲鼻而來,渾身不由自主酥了。月兒趁機拿了他三處大穴,一邊撤去了背心長簫。

白炎給他蒙住雙目,聞得陣陣馥鬱香氣,一時意亂神迷,不知所以。隱約聽得滅長安說道:“月兒,我先去遊家莊拜會拜會那位嚴左使,你帶領眾人回窟等我。”月兒領命拿起白炎、南宮笑,足下如雲飄忽,不知奔哪裏去了。

白炎給她一把拿起,隻聞得幽蘭清香,眼前片片紅影,真如墮入仙境,不知所向。就這般不知過了幾許,仿佛雙足落地,跟著走入一處陰冷洞穴來。這洞穴寒氣逼人,直冷得他牙關連連打戰。行了一炷香功夫,身邊偶有女人輕語,隻聽一人說道:“聖使,師父剛剛回來,但她似乎受了傷,現在天蠶苑養傷。”

白炎心道:“滅長安先去了遊家莊,而後轉返,腳程較這姑娘遠了不少,卻在前頭回來。她的輕功,常人真是望塵莫及了。”

隻聽月兒道:“那好。你們把他捆紮嚴實了,我要去見師父。”

方才說話那人道:“聖使,師父受傷了……”

月兒冷冷道:“我說要去見師父,你沒聽見麼?”

那人唯唯應了,接著白炎便覺頭上一涼,早給人用黑麻布套住,跟著縛了雙手雙腳。月兒走到他身後,在他身上大穴處輕輕一拂,穴道應手解開。

白炎心道:“嘿嘿,你這著倒是錯了。單憑這點繩索,還能捆住我麼?”想到此處暗運功力,要將那繩索解鬆一些。哪想他一旦運氣,身上的繩索便愈加勒緊。他心頭一涼:“不好,這是‘天羅千錦’!”當日他給摩提耶羅困在地窖之中,親眼目睹雨揚冬慘死,摩提耶羅逍遙法外,回想起來真是可怖之極。他此時再見天羅千錦,心內栗六,登時斂住內息,不敢再有動作。

這時兩個下人過來將白炎一左一右攙住,緩緩向外走去。白炎此時心智已然漸漸清醒,知道她們要把他帶到天蠶苑去與滅長安相見,於是處處留心,記住往複路線。可他這所在較天蠶苑頗有一番路程,路上都是些九轉十八彎的小路,直將他繞得暈頭轉向,不分東西。這記路的事,也隻好作罷了。

過了一頓飯功夫,白炎隻聽得耳邊漸漸嘈雜,跟著眼前一亮,那蒙在頭上的黑布給人扯了去,隻見他和那兩個下人站在一間廳堂的右首。廳中懸一張血紅巨幡,上書一個燙金“滅”字。幡上盤著數條體態肥碩、黑中透紫的巨蠶,顯然是劇毒無比的毒物。幡下坐著一個體態婀娜、風情萬種的女郎,臉上蒙半塊精鋼麵罩,卻遮不住一副清麗龐兒,目光柔和,姿態優雅,若非親眼見過她血手殺人的場景,任誰也不敢相信,這人竟是橫行一方,血洗江南的女魔頭滅長安。

她身邊還站著一個白衣女子,那女子生得眉清目秀,隻那一張麵目就如一座冰山,毫沒表情。她儼然肅立,與身邊嬉鬧嘈雜的群女迥然不同,是以白炎一眼就看見了她。再看她身後,一個女子隻著貼身小襖,臥在擔架上,胸口起伏不定,顯然是受了重傷。那人脖頸處五個窟窿眼黑森森的,已然不再出血,卻煞是可怖。這正是給滅長安抓傷的南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