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牢獄之災(1 / 2)

白炎在旁見她對自己人也是如此狠心,不禁呆了。隻聽滅長安道:“近幾個月來,這寒冰使者懦怯不堪,有失我派體麵。如今就地處決,如有辦事不利者,便如這般下場!水部吳月雖然是新晉門徒,但近月來屢次立功,特提拔為水部寒冰使者,從此水部諸弟子,都奉她號令。”

水部群弟子見首領忽然斃命,都是驚怖異常,生恐滅長安遷怒於己。此時聽知月兒擔任新一任使者,都齊刷刷的跪下參見。月兒站在旁邊,臉上掩飾不住的喜色。

跟著滅長安一揮手,水部弟子一齊退下,驚雷使者走上前來,道:“屬下這次去南邊……”這人一開口說話,白炎便覺渾身不舒服,起了一陣雞皮疙瘩。原來這人嗓音尖利嬌羞,但卻有幾分男兒音色。白炎抬頭去看,原來這驚雷使者並非女子,而是個相貌俊美的男人!隻是他常年處於群女之中,不知怎的,性格神色,都漸漸趨於女性了。

隻聽驚雷使者道:“屬下這次去南邊活動,雖沒能聽知那人的消息,卻捉到了一群人。”說著身子一側,群女中幾個大漢五花大綁,給抬到前邊來。

驚雷使者道:“這些人是嶺南大盜‘絕影飛鯨’的手下,前幾日在山裏劫掠路人,不巧碰上了我們。”

滅長安聽得“絕影飛鯨”四字,忽而麵色慘白,顫聲問道:“這……這絕影飛鯨,他姓甚名誰,是什麼人物?”

驚雷使者道:“這個他們也是不知,隻說那人行事詭秘,從不向下人透露姓名。弟子急於回來複命,因此沒能直搗敵穴,探個究竟。”

滅長安點點頭,道:“這些人首領的名字裏犯了個‘鯨’字,又是嶺南人士。我也不親自動手,你把他們提到淵雷煉獄去罷。我再派人到嶺南去探探,這‘絕影飛鯨’究竟是哪一號人物。”

白炎聽得越發蹊蹺,心道:“這些人也沒做什麼負心騙人的舉動,不過是犯了個‘鯨’字。怎麼,這滅長安難道對海上的鯨魚也有切齒大仇?”心中忽然想到滅長安聽到“絕影飛鯨”時的神色,與他之前提及嚴飲鋒時一模一樣,不禁想起一事:“是了,她曾說什麼‘鯨吞鼇擲、牛鬼蛇神’,難不成這‘鯨’字和‘鯨吞’有關?”

滅長安將四樁事情了了,又把白炎、南宮笑之事與風、火、雷三位使者說知,征求她們的意見。驚雷使者率先說道:“仙君威儀四方,我們生得一副臭男人皮囊,隻能作仙君的裙下之臣。仙君怎麼說,屬下們就怎麼做。”

滅長安輕輕摸了摸他的額頭,點頭道:“你還是這般聽話。要不是我有傷在身,今晚也給你個爽快活兒。”說著掩口直笑,風、火二位使者也暗暗笑了起來。隻滅長安身邊那麵色冷傲的霜姑娘依舊板著臉孔,一言不發。

神風使者、烈火使者見得月兒新任寒冰使,知道她是滅長安眼前的大紅人,止不住地巴結,都說應該先囚下白炎二人,再作計較。況且白炎生得白淨清秀,日後若能培養成血手派的人物,更是眾人之福。

滅長安聞言大喜,對月兒道:“那這兩人就暫時交由寒冰使者發落,先囚下玄冰洞罷。”月兒歡歡喜喜提了二人,命婢女用黑布罩住了白炎頭臉,帶回本洞去了。

白炎適才見得滅長安處理的那四樁小事,無一件不是觸目驚心,一路上心裏仍是回放著方才所見,也不知走了幾許,婢女將他繩索解去,一把推入一間小室中,那小室嚴寒無比,凍得他直打哆嗦。跟著聽到“當啷”一聲,顯然是鐵門合上的聲音,那兩個婢女便退了出去。他三下兩下將蒙著頭臉的黑布拆了,張目四顧,卻是黑漆漆的伸手不見五指。他暗運目力,好容易才看清楚四周輪廓:這小室約莫兩丈見方,四麵都是冷冰冰的石牆,腳底卻光滑如鏡,不知是什麼材質做就,卻比石牆更冷。冷氣自腳底攻上來,白炎冷得把持不定,幾乎跌倒。再看身邊不遠處躺著一人,正是南宮笑。

白炎自知此處嚴寒難當,就是南宮笑武功尚在,也難以久持,何況如今身受劇毒重傷?他忙不迭跑上前去,一把抱起她來,隻覺她身子冰涼,怕是已經死了。白炎大吃一驚,連忙探她脈搏,聽得絲絲脈象,若有若無,才知還有一線生機。隻是這玄冰洞裏如此陰冷,豈是療傷的所在?他四下尋找些禦寒物事,但那小室內光禿禿的,什麼也無。他左右無法,心道:“姊姊,不是我有意唐突,實在是性命攸關,白炎無禮了。”於是將她橫抱在懷中,找個牆角盤腿坐下,運功驅寒,倒也保得一時無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