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9 章(2 / 3)

這邊兒的陳少奶奶,許源同李賢淑自也在場,李賢淑見應懷真得了如此榮耀,自然也麵上有光,滿心裏的歡喜將要溢出來,卻隻是笑而不語。

許源便道:“好嫂子,怪不得我們三爺每日裏盛讚懷真,我今兒才算是信服了,應翠應玉那兩個,竟果然是比不上的。”

李賢淑聽她如此說,忙道:“這是哪裏話!翠兒玉兒兩個,是阿真的姐姐,論起知書達理來哪樣不比阿真強?叫我說,阿真才有三分的好,她們必然就有五分好十分好!你快別隻管誇她,她素日惹的事還算少?再誇又惹事可怎麼辦呢?”

許源便握著她的手笑起來,道:“若再惹事,我也不許你打她,你且隻管打我罷了。”

李賢淑道:“這又奇了,做什麼打你?”

許源道:“我恨不得懷真是我生的,替她挨兩下打又算什麼?”

應老太君指著笑道:“這三奶奶的嘴,竟是這樣油滑呢,二奶奶你還不打她兩下,讓她稱稱意兒呢!”於是眾人又大笑起來。

應老太君笑過之後,便問應懷真道:“好孩子,你既然在皇上跟前兒說了要調製那什麼香,可不能耽擱大意,要仔仔細細的呢?不要辜負了皇恩。”

應懷真便隻應承罷了。

忽然間那房裏大太太道:“說起來含煙進宮也有四五年了呢?竟沒有什麼消息的。”

應含煙是三房所出,可卻不是三太太生得,三太太自個兒是繼室,對應含煙的情形素來也並不掛心,聽大太太提起,便道:“前兒還打發了人往裏頭送了些銀子給她用……聽聞倒還好。”

大太太心知肚明,便隻點點頭不言語了。

應懷真聽了,想到應含煙在宮內的情形,心中不由想到:倘若當初她多勸著郭建儀,若是兩人都有些意思,應含煙必然不用入宮了……又何必蹉跎年華,在宮裏受那些委屈呢?隻是轉念一想,就如應含煙自己所說,郭建儀又怎會是個沒主意的人呢,他胸中自有主張,豈會是被人三言兩語能說動了的?因此竟是毫無法子。

忽然又想到應含煙為見自己,給了那太監銀子打點,以應含煙的性子,竟也會行這個了,可見宮內必然處處都有用銀子的地方……此刻看三太太這個模樣,渾然不上心,若是銀子再不夠用,應含煙在宮內的情形豈不更是難過?

應懷真想到這裏,便也笑道:“其實我也見了含煙姐姐一麵兒,果然比先前更是出挑了,依稀聽公公們說……含煙姐姐很得皇上的意,隻怕近來會有什麼好事……隱約聽了兩句,也不明白是什麼呢。”

在座的幾位聽了,不由都有些驚動,大太太便看三太太,道:“你們竟沒聽到信兒?”

三太太也不明所以,便說道:“並沒有聽聞什麼呢?”

應老太君見狀,便開口說道:“含煙那孩子素來是個知書達理極懂事的,進宮了這許多年,必然又長進不少,若說皇上中意了……也是有的,你們也須得留心些,該使銀子的別短了她的,那宮裏頭雖看著安閑,要花費的地方也有的呢?回去見了三老爺,隻把我的話跟他說一遍,讓他也留心。”

三太太自然也起身答應了。應懷真聽到這裏,麵上雖仍略見懵懂的模樣,心裏才略有些自在起來。

在應老太君房裏盤桓許久,才終究得了空出來,應懷真隻覺得宮內府中走了這一遭兒,自是有些累了,便往回去。

不料才出了門,迎麵就見應玉風風火火而來,見了麵兒,便握著手笑道:“我聽說你回來了,本想立刻來看,知道那房裏大太太三太太都來了,想著就算見了也不能好生說話,才等了這半日,快說說你在宮內的奇聞!”

兩人便且說且行,應懷真不免又說了一遍,應玉拍手笑道:“原來是因為這個進宮的……果然是妙極了,我竟也是第一次知道,你製的香可真的能叫仙鶴起舞麼?”

應懷真道:“多半是什麼機緣巧合罷了。”

正說著,忽然見前方應翠跟應蕊聯袂而來,應翠一見應懷真,將她略一打量,臉色立變,扭身自快步去了。

應懷真看了一眼應玉,應玉反拉住她道:“別理她。她隻是覺著你穿這件衣裳比她穿好看,才生氣的,真是氣量狹窄。”

應懷真啼笑皆非,這會兒應蕊也過來,含笑道:“聽說妹妹今日進宮麵聖了?可喜可賀。”略說了會兒話,便也去了。

應玉便對應懷真低低說道:“肯定又是找我姐姐去了,兩個人最近更加好了,整天湊在一起嘰嘰咕咕的,不知說些什麼。”

應懷真笑道:“人家彼此投緣相好,你偏這樣說。”

應玉哼道:“若在一塊兒說些好話,我倒是不理論的。”說著,便陪著應懷真自回東院去了。

且說應翠氣憤憤地回到三房裏,想到方才應懷真穿著那件兒本是給她的衣裳,竟是那樣明麗雅致,一想到是奪自己所愛,便忍不住怒火中燒,正氣得無法,卻見應蕊跟了進來,道:“不是要一塊兒看看懷真妹妹的麼?怎麼反倒自己先回來了?”

應翠冷笑道:“你不也趕緊過去討好她,跑到我這裏做什麼呢?”

應蕊笑著坐下,道:“這是說哪裏話,我做什麼要去討好她呢……好了,又氣個什麼?”

應翠忍了一忍,到底沒忍住,便道:“怎麼什麼好的都是她的了?先前小表舅是這樣,如今又拿了我的衣裳給她!當我是什麼呢?”

應蕊見她滿麵怒色,便勸道:“不能這樣說,小表舅自看上懷真妹妹,誰又能想到呢?她不是也沒答應的?至於衣裳……誰叫你的好衣裳多呢?分一兩件給妹妹也無妨。”

不防應翠聽了,更是叫道:“什麼叫她沒答應,可知我最恨的便是這個……她明明就是惺惺作態,心裏指不定多高興呢!你也知道,太太私下曾說過,有意讓小表舅跟我……”說到這裏,應翠便停了口,麵上薄紅,隻是說道:“這不是故意戳我的眼麼?何況這個不夠,今兒又拿我的衣裳去……我是好衣裳多,卻也要問問我為什麼多,她為什麼少,且看看我娘是什麼出身,她那娘又是什麼出身,兩個人當初的嫁妝又是如何……她輪得到跟我攀比衣裳多少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