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3 章(1 / 3)

就在太子趙永慕心動意亂之時,話說在那東北偏境,新羅國中,因冊封大典已過,禮部眾人便著手準備歸國之事。

那王世子正是個懵懂欲知道事的年紀,因格外敬愛小唐為人,竟鎮日隻守著不放,聽他講些中國的風土人情、禮數知識等,卻是難得的乖靜聽話。

隻因啟程在即,王世子越發戀慕,時時刻刻守著小唐不肯放,又纏他教授武功,又不斷地求他多留幾日。

新羅王見這情形,不免也求小唐,小唐思忖了兩日,便同溫平說道:“世子年紀還小,如今扶桑人又蠢蠢欲動,雖說咱們有人在新羅國內,我倒想著再添個妥帖能幹的,正好新羅王托我,想求一個能人留下教授王世子,你可願留下麼?”

溫平一怔,繼而說:“大人覺著我使得?”

小唐道:“你從來都跟著我,心性見識都非比常人,自然無礙,你若肯留,至多七八年,教導王世子至成人便可,隻是未免辛苦你了。”

溫平思忖片刻,拱手正色道:“大人素來教導我們:‘苟利國家生死以,豈因禍福趨避之’,又談何辛苦?我全聽大人安排就是。”

小唐笑道:“如此,便說定了,我再命陳青他們幾個留下做你的副手。”

陳青等數人乃是武官,同留新羅,也算是保護之意。

小唐說罷,抬手在溫平肩頭輕輕一拍,道:“萬萬留意珍重。”

溫平也道:“大人啟程回國,也當珍重才是……萬想不到,扶桑人果然狡詐如斯,如今他們的目的竟是昭然若揭,此刻隻怕針對的並不是新羅王室,而是大人了。”

小唐斂笑,微微點了點頭,左手悄然握起,掌心處竟有一絲隱隱地銳痛。

溫平所說,卻並非是宴席那次的刺殺之事,而是另有所指。

卻說那夜,小唐正欲安歇,便有新羅女婢前來自薦枕席,說的委實可憐,麵色微紅,帶羞澀之意,不由分說又去了外頭的罩衣,頓時若隱若現地露出那白玉似的女/體。

偏生這女子移步上前,不知是因她素來習舞練就的……還是渾然天成,挪步往前之時,腰肢輕輕扭動,若有意無意地有些撩撥之意,此情此景,隻怕任何男子見了,都會發狂按捺不住。

小唐細看她的舉止,半晌道:“你可會說中國話?”

這舞姬淺笑,果然以中國話應道:“略會幾句,大人是想聽我說什麼?”

小唐見她妖姬似的逼近,便淡淡道:“你且站住。”

此刻,這女娘已經將走到小唐身旁了,軀體之上散發出一股奇異香氣,聞言便止步,卻又屈膝緩緩跪了下去,口中說道:“先前在殿上,大人救了我,奴婢已經心有所許了……”說話間,又低眉垂眸地俯身下去,竟是一副任君采擷的姿態。

小唐微微皺眉,唇角微挑,道:“哦?然而如今,我卻後悔救你了。”

舞姬緩緩抬頭看他,滿眼無辜不解:“大人為什麼這樣說?”她這樣伏著身子,卻越發顯出那山山水水來了。

小唐點了點頭,對這所有妖嬈媚態卻是視而不見,隻道:“你的中國話果然說的很好,可惜,有一絲我不喜歡的腔調。”

舞姬仍是睜大了雙眸,天真問道:“不知道是哪裏有錯,大人隻管說,奴婢可以為了大人改了。”

小唐笑著瞥她道:“隻怕改不了,乃是骨子裏的下/賤。”

說話間,小唐單手一拍,桌上的瓷杯飛了起來,直衝那舞姬而去,因兩人相隔極近,這杯子帶著十足力道,去勢之強,竟比箭簇還要淩厲百倍。

這舞姬一怔,臉上笑意收了收,卻到底不敢硬碰,間不容發時,驀地仰身往後,柔軟的腰肢竟彎成了不可思議的角度,堪堪地避開了那杯子。

隻聽得“朵”地一聲,那青瓷杯竟然深深嵌入到木門之中去了。

舞姬騰身而起,從原本的雙膝跪拜姿態,變成單膝跪地,一手撐著地麵兒,腰肢微微弓起,竟是一副無可挑剔的防備之姿。

她微微斂眉凝視小唐,口中半驚半笑說道:“唐大人,如何絲毫憐香惜玉的心都沒有?”

小唐仍是坐著微動,冷道:“我對扶桑忍者,從來不感興趣。”

舞姬聞言,細細地柳眉一挑,眼中含笑問道:“我自覺毫無破綻,你到底從哪裏看出來的?”

小唐道:“先前在殿上,那冷箭差一點便射殺了你……你賭命如此,本來倒可以瞞天過海的。隻是,你不該如此打扮來見我。”

舞姬擰眉:“為何?”

小唐挑唇,道:“可知習武之人的手腳,跟常人不同?你究竟是對自己的美/色太過自信,還是對我的自持力太過輕視?”

舞姬暗中咬了咬唇,眼底的惱色一閃而過,複又媚笑道:“果然是我失策了,本來想孤注一擲,引大人入彀……不料竟然是偷雞不著蝕把米。”

小唐淡淡道:“不必白費心機了,說!你們在新羅,到底有何所圖?”

舞姬雙眸灼灼凝視小唐,笑說:“原先的所圖,你我心知肚明,也是無趣的很,然而如今……我所圖的隻是……你。”

小唐聞言,雙眉輕揚,淡聲道:“隻怕不管你所圖為何,都是注定落空。”

一語未罷,隻聽得一聲嬌笑,卻是她已經飛身撲了過來。

小唐本欲將這舞姬擒下審問,然而動起手來,才覺不便。

他雖是毫無憐惜之心,手底一出,便是殺招,然而這女子竟不知廉恥為何物,身上的輕紗在兩人的掌風交錯中,早化成片片,如此更加是身無寸縷,而她渾然不以為意,反刻意借此機會,大開大合地,或遞招或躲閃。

那白練似的身段不時晃動,令小唐著實嫌惡,到底不願碰她,何況有時她竟故意挺胸踢腿,作出種種不堪舉止來,口中更是嬌聲喃語,發出種種毫無羞恥的聲調兒。

如此數招後,小唐忍無可忍,便催動內力相逼,抽空一掌拍在她的肩頭,舞姬閃避不及,後跌重重出去,撞破一扇房門,捂著胸口,口角流出一抹血來……這才不及做那妖嬈之態。

兩人這番惡鬥,外頭早就聽見動靜,頓時許多新羅侍衛趕來,隔著門詢問,小唐道:“有細作,速來拿下!”

舞姬聞言,眼珠一轉,竟故意揚聲以中國話笑道:“方才還親親熱熱,把人家衣裳都脫了,如何又翻臉不認人了呢,好狠心的唐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