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火紅色的陽光籠罩下,張京墨和吳詛爻到了海上。
此時正值寒冬,臨近岸邊的海水凍結了不少,吳詛爻問張京墨到底想尋何種靈獸。張京墨道:“是一種名為瑞的魚。”
吳詛爻道:“哦,我知道這瑞魚,若是春天這魚倒也好找,現在正值嚴冬,恐怕是要找一陣子了。”
張京墨點頭笑道:“麻煩你了。”
吳詛爻道:“客氣什麼,不過是個小忙。”
二人一邊說著,一邊朝未凍結的海域飛去。
張京墨察覺到周圍有其他修士的氣息,想來便是那大衍宗出來尋秘境入口的弟子。
吳詛爻疑惑道:“這裏怎麼有那麼多人?可是發生了什麼事?”
張京墨道:“我也不知。”
二人言語之際,天空中太陽卻是越發的紅了起來,投射出火紅色陽光,竟是讓周圍都蒙上了一層淡紅色。
吳詛爻又揉了揉眼睛,疑惑道:“白滄,你真的沒看到太陽變紅了麼?”
張京墨雖然也看到了,但他還是道:“什麼紅色?你眼睛是不是不舒服?”
吳詛爻嘟囔了句:“難道是我眼睛壞了……”
張京墨朝前麵望了一眼:“我好像在那邊看到瑞魚了。”
吳詛爻道:“那過去瞧瞧唄。”
兩人已經離開了結冰的海域,腳下的海水水波浮動,顏色有些發黑,看起來深不見底。
吳詛爻跟著張京墨又朝著不遠處飛了一會兒,但並未發現瑞魚的蹤跡。
張京墨在心中掐算著方位,知道時機差不多,地點也差不多了。
吳詛爻並不知張京墨所想,還在認認真真的用靈氣探查海洋,然而令他疑惑的是,這海中並無瑞魚的蹤跡,不但沒有瑞魚,連其他普通的魚類都沒有。
張京墨忽的道:“那邊好像有人來了。”
吳詛爻來不及細想,便聞聲抬頭,卻見兩個穿著大衍宗道服的修者正在朝此處飛來,吳詛爻遠遠便看到,那兩名弟子麵色陰沉,顯然是來者不善。
張京墨並不將那兩名弟子放在眼中,反而凝視仔細的觀察著腳下的海水。隨著殷紅色的眼光越發的刺目,張京墨的腳下的海水開始冒出一顆顆細小的氣泡。這些氣泡若是放在其他人的眼中,大概算不得什麼,但張京墨卻知道時機到了。
接著張京墨從袖中掏出一枚銅質鑰匙,然後手掌微微翻轉,便將那枚鑰匙直接丟入了海中。
吳詛爻此刻正看著往這邊來的大衍宗弟子,並未注意到張京墨的動作,然而他卻像是聽到了什麼奇怪的聲音由腳下傳來,不由自主的低頭看了一眼。
隻是一眼,吳詛爻臉上剛剛露出驚愕之色,整個人便失去了知覺。
剛才還平靜無波的海麵上,此刻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漩渦,那漩渦卷起的氣流,竟是瞬息間便將在海麵之上的修士直接卷入了其中。
張京墨有防備還好,像吳詛爻這樣絲毫沒有防備的,連話都還未說出一句,便已被吸入了那巨大的漩渦裏。
張京墨卻是抓住了最後的一刻,拋出了一根繩索,將他和吳詛爻牢牢的連在了一起。
與此同時,被吸入這巨大漩渦的人還有兩個大衍宗的弟子,他們修為不過築基,被那靈力一卷,眼睛一閉便直接昏死了過去。
張京墨沒有硬撐,也失去了意識。
待他再次醒來後,卻已經過去了三日了,吳詛爻就躺在離張京墨不遠的地方,此時還在昏迷之中。
張京墨想了想,從袖子裏取出一瓶靈酒,倒在了吳詛爻的嘴邊。
吳詛爻開始還沒有反應,後來卻是咂了兩下嘴,居然慢慢悠悠的醒過來了,他醒來的第一句話便是:“好酒……”
張京墨道:“醒了便起來吧。”
吳詛爻道:“哎……不行,渾身都疼,我們這是在哪啊。”他說完,緩身坐起,朝四周望去,才發現四周竟全是些殘垣斷壁。風一吹,便卷起了一陣風沙,吳詛爻咳嗽了幾聲後,才道:“我們不是掉進海裏了麼?”
張京墨道:“沒錯,我們是掉進海裏了,隻不過這海,好像通向了其他地方。”
吳詛爻道:“等一下,這裏,難道是那傳聞在鯤海之上才會出現的上古秘境?”
張京墨淡淡道:“或許是吧。”
此時他們周圍是一片荒蕪的戈壁,這戈壁之上,分布著被風沙侵蝕的老舊建築,這些建築大多殘破不堪,可以從中看出一股濃厚的曆史氣息。
在這些建築之間,還隱約可見破碎的兵器和散亂的人骨,張京墨走了幾步,便在地上見到了一具白骨,他道:“恐怕這是古戰場秘境。”
秘境分為很多類,其中以古戰場最為珍奇,因為古戰場之中,很容易尋到一些兵器法寶和武功秘籍。
吳詛爻盯著那白骨看了許久,才道了句:“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既然來都來了,不四處探探,也不像我吳詛爻的風格。”他說完,又道,“不是還有兩個大衍宗的弟子麼?怎麼沒看到他們?”
張京墨道:“不知道,我醒來後便隻看到你一個。”
吳詛爻道:“走吧,四處看看去。”
張京墨點了點頭,便同吳詛爻一起朝他處走去,吳詛爻是隨便走走,但張京墨的所行路線卻帶有引導性,他假意探查四周情況,但所行方向,大致便是此行的目的地。
吳詛爻並沒有注意到張京墨在帶著他走路,他雖然雲遊四海,但這秘境卻是第一次進來,而且一進便是最為難得的古戰場秘境。
既然進來了,不好好看看,怎麼對得起這經曆,吳詛爻也是個心大的,沒有想著怎麼出去,也沒有想著怎麼尋寶,光顧著玩了。
他一路走,一路撿了不少破爛,什麼生鏽了的匕首,斷成了兩半的□□,他甚至還撿起了個頭骨,看樣子很想塞進須彌戒裏帶走。
倒是張京墨看不下去了,他道:“你拿這東西幹什麼?”
吳詛爻道:“……看著有點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