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貴人聽了這樣的話,眼睛裏蓄著的淚水竟然掉了出來,她慌亂地拭去眼角的淚珠,有些羞愧地道:“妹妹接你入宮,原是想將你安置在緋煙宮,自己也能得到些好處,用心不純,你也不用如此感激我。隻是我得謝謝你,肯這般的相信我,今日又為我解圍,這樣的恩情,妹妹銘記在心。我確實做過些違背良心的事情,隻是謀害皇後這樣的大事,我是萬萬不敢做的,我已經想明白了,這宮裏敢這樣做的,就隻有淑妃一人。”
藍馨趕緊伸出手堵住莊貴人的嘴,驚恐地道:“無憑無據,可千萬不能說出這樣的話,如今她身在妃位,是後宮的主事人,這要是傳出去,恐怕又要有場劫難呢?雖然我們相處的時日不長,但是妹妹的心性我了解,身在後宮誰都有自己的不得已,我又何嚐不明白,皇上寵我隻是因為感動,隻是因為這將軍府裏多年的情分,哪裏真的是因為愛呢?他的心裏最愛的,始終都是皇後娘娘。”
兩個人正在說話,外麵突然傳來了通報聲,“淑妃娘娘駕到”。
藍夫人與莊貴人的臉色驟變,莊貴人低語道:“她來幹什麼?”
淑妃大搖大擺地走進緋煙宮,藍夫人跪身行禮,莊貴人卻是緊抿著嘴唇有些遲疑,藍夫人用手拽著她的衣袖,兩個人共同跪在地上行禮。
淑妃卻半晌也沒有讓她們起身,而是陰陽怪氣地道:“莊貴妃,奧,不對,如今你是莊貴人,一字之差,可是千差萬別啊。想當初在禦花園,你見到本宮傲慢無禮,如今也應該知道尊卑有別。”
莊貴人聽了這番話,拉著藍夫人起身,反駁道:“娘娘也用不著如此得意,謀害皇後的事,我不會善罷甘休的,好像娘娘身邊的沐涼那日也是出宮了,也不能說半點嫌疑都沒有吧。說不定哪日皇上醒悟過來,臣妾是有皇子,自然得太後娘娘庇佑,可是娘娘你無依無靠的,可就難說了。”
淑妃冷笑一聲,走到莊貴人的身邊,猝不及防就甩出了耳光,莊貴人的眼眸裏似乎要冒出火來,卻被藍夫人死死拉住。
“你身為貴人,竟然如此以下犯上,膽敢出言誣陷本宮,本宮掌你嘴是輕的,你若再出言不遜,本宮就要好好責罰你。”
淑妃咬牙切齒,一副趾高氣揚的模樣。
藍夫人卻趨身向前再次行禮道:“娘娘大人大量,毋庸與臣妾們斤斤計較。隻是莊貴妃已經受到貶黜,娘娘再落井下石,傳到皇上與太後的耳中,恐怕也是不好的,還請娘娘給臣妾們留些餘地,也是為自己留些餘地。”
淑妃得意洋洋地邁著步子,嘴裏硬生生地道:“藍馨,想當初你我都是將軍府的人,如今又能一同在宮裏侍奉皇上,也是我們之間的緣分。按理說我們才應該姐妹情深才對。可是在將軍府你就幫襯著別人,在皇宮裏你也是幫襯著別人,看來你是鐵定了心思,要與本宮最對了。”
藍夫人低頭淺笑,柔聲細語地道:“娘娘,臣妾從未想過要與誰作對,隻是理在哪邊,臣妾就會站在哪邊而已。”
淑妃驟然怒目圓睜,揚著聲音嘶吼道:“你什麼意思,你的意思是本宮不講道理,任意妄為了。”
藍馨緩慢抬起頭,迎著淑妃帶著怒意的目光,沒有輸掉絲毫的陣勢,“臣妾……不敢。”
淑妃走到藍夫人的麵前,他們之間的距離變得很近,淑妃咬牙切齒得道:“你給本宮記住了,得罪本宮,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南山,莫非殤迎來了第二個冬天,之前在鬼女洞的時候,雖然也是居住的陰涼,但是鬼女洞是有火龍炕的,冬日很是溫暖。
南山本來就高處不勝寒,她們兩個的居所裏雖然木炭很多,莫非殤還是著了風寒。
溪瑩心急如焚,她要去稟報山下護衛,卻被莫非殤攔住了,她覺得自己的身體向來結實硬朗,應該不會出什麼事。
可是她的風寒卻是日益嚴重,這日竟然昏迷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