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話,聲音當然熟。當年要不是大人攔著,老子早就把你們兩給滅了口了,還容得你們現在這麼風光?”
隨著林喜和趙長山的命令,外麵的錦衣衛帶著人走了進來。來人一張黑臉,麵孔方方正正,頗顯老實,卻又因為額頭上一道觸目驚心的疤痕而帶上了幾分肅殺之氣。
“劉黑子?”想了想,林喜問了一句。
“廢話。老子這相貌全小北荒獨一份兒,這道疤……”指了指自己的額頭,劉黑子一臉囂張:“可是當年努爾哈赤那老韃子親手劈的,險些沒讓老子開了瓢兒,現在是老子的獨門標記。不是我還能有誰?”說完,這貨瞟了在場眾人一眼,自顧自就找了個座位坐了下去,順手,又綽起旁邊的一杯茶囫圇的吞了下去。結果,這個動作讓旁邊和錢謙益站在一起的柳如是恨恨地捏緊了拳頭,那杯茶原本是她的來著。
“當年火燒赫圖阿拉,你好像隻是在外麵放風的吧?什麼時候輪得你來滅我們倆兒的口了?”趙長山突然陰森森地反問道。
“靠!老子不能等你們出來再滅口?”劉黑子臉一紅,幸好膚色本來就黑,倒是沒怎麼顯出來。
“你那時候會殺人麼?”趙長山冷笑一聲,又追問道。
“當然會!”劉黑子大聲叫道,不過,那亂轉的眼神卻透露出了他心裏的真實意思,顯然是被臊得不輕。當年的他,還有劉家的那些漢人,因為楚鍾南刻意保護的關係,不僅沒有進過赫圖阿拉,甚至連放火的機會都沒撈著太多。頂多,就是一開始的時候在城北放了一把火把守軍吸引過去,然後就跑進山裏躲了起來。現在每每想起,他都覺得極為鬱悶。那個被西賽一盾牌撞斷了不知道多少根肋骨的李能都有機會去赫圖阿拉顯擺顯擺,自己卻隻能在外麵看著,身為楚鍾南的嫡係,卻硬生生的比那些洋毛子出身的家夥少了一份兒功績,還真是不好對人顯擺。
“嗬嗬,我說黑子,你怎麼突然想著來找我們哥倆兒了?”也不給人介紹,招手讓錢嫌益和柳如是在旁邊坐下,林喜直接就坐到了劉黑子旁邊,開口問道。
“誰他娘的想來找你們這兩個老貨。還不是猜拳輸了,才讓那些混蛋推過來打聽打聽你們這回來到底是想幹什麼,有什麼目的!”劉黑子又白了一眼稍顯冷漠的趙長山,頗為怨憤說道,顯然是對自己被安排的任務極為不滿。
“那你可知道楚大人打算何時來見我們?”林喜笑了笑,又接著問道。
“不知道。”劉黑子很幹脆地擺了擺手。
“不知道?你不是楚大人最親信的人麼?怎麼可能不知道,難道你犯了什麼事兒?還是……”趙長山猶疑地打量了一下他,問道。
“你別亂想。”劉黑子急急地叉手止住了趙長山繼續的猜測,接著又一瞪眼:“老子當然是大人的親信。以前是,現在也是。”
“那你怎麼不知道這麼簡單的消息?”林喜笑嘻嘻地問道。
“我幹嘛要知道。這事兒又不歸我管,要問,你得問秘書處去!”劉黑子答道。
“秘書處?”柳如是詫異地問了一聲:“秘書處是什麼?我倒是聽說過‘秘書令’,可本朝並沒有聽過這等官職呀。”
“我們不一樣。”隨便的瞄了一眼那位俊俏的小哥兒,劉黑子倒也沒發現柳如是的真實身份,隻是又繼續對林喜說道:“說吧,到底你們來這裏是想幹啥,說完了,我也好早點兒回去交待。娘的,老子前線還有不少事兒等著處理呢。”
“前線?”錢謙益驚道。
“你們要動手了?”趙長山緊接著追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