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守護(2 / 2)

旁邊有道光,很溫暖。那是篝火,香少想要過去瞧瞧,卻起不了身,感覺渾身筋骨除了酸痛,便是無力。

艱難的側身,感覺比趴著舒坦許多。看一眼火堆,那隨火跳動的影有些妙曼。

香少覺得有些驚訝,魚兒姐姐什麼時候這麼、、、這麼有個性?心裏想著好像以前魚兒身體似乎沒這麼修長,隻是自己也沒見過,想來昏黃的火光下總要美妙很多,不然風月場怎麼總喜歡朦朧呢。

隻是魚兒姐姐怎麼不管我?難道她沒發現?想來那散魂咒的傷還沒好,靈識受影響吧。哎、、、好涼、、、

香少能說什麼,快來看我裸奔?還是浪奔,白天奔到夜晚。

魚兒很急,所以嘴唇翹的有些高。

眼神裏如何,屍兄不敢看。

兩個人疲於奔命數千裏,半日間,在秦河兩畔來來回回將近二十次。

屍兄是武道,雖大異於常人,但想要無距尋人,就差遠了。魚兒修為雖高,偏偏中了散魂咒,此時同樣隻能施展武道巔峰修為。

魚兒憑直覺斷定少爺溯遊而上,對此屍兄很不解,很不滿很不認同。若是重傷必然沿河向下,怎麼會在上遊?

魚兒自有判斷,若是真的順河而去,那想來會到秦淮城,那自然安穩。但以香少鍥而不舍外出的性子,怕是不喜歡隨波而去的感覺,定會逆行,加上重傷之軀,現在最是虛弱,而趁虛而入乘人之危的小人,魚兒在說書先生寫的劇本中見得最多了。所以她必須盡快找到少爺,她必須發揮陪伴少爺作為保鏢的價值。

山間賽跑的兔子,也比不過兩人的速度。可惜人力有窮時,屍兄有傷在身,行動稍慢,但眼見魚兒一個來回折返,對岸上那倩影渺渺,屍兄覺得自己不能墜了名聲,就算再吐一口血,那也得行動如風。

此時無月,天色不見,隻有三四點星光不甘寂寞的鬧騰,閃著光。

兩人很累,線索很模糊,一切都像夜空的星,難以看清,難以尋覓到蹤跡。

“少爺以前喜歡看天,我想他應該看得很清晰。”魚兒輕聲道。

“天上什麼都沒、、、”屍兄在小道另一邊,本想安慰,聽到魚兒的話自然的應道,隻是說到一半覺得很不好。哪裏不好他卻不知道,所以隻能坐著看夜的高深,仰著頭,但還是有些粗野。

魚兒心裏歎息一聲,要是少爺想來應該會說:那一處必然也看著星,星便牽引著彼此靠近吧。

這個屍兄有點蠻,但還算可以,沒有做小人,或許因為他本來就比較壯吧。

少爺不在,看夜裏的星總不好看,更何況沒有月。魚兒望向如密網一樣的山林,頭有些痛。

屍兄有樣學樣,以為會分擔些憂慮,雖然魚兒姐姐沒說。隻是他看的夜隻是黑,看的山也是眼前身後不到百棵樹木。

看的近自然看的真,那是一點火。

“看那下麵,有火、、、”屍兄不知為何,自己也有些激動,或許是不用欠大哥一條命吧。

“你別動,我去看看。”魚兒不是關心屍兄,而是怕屍兄不可靠,她自己可以被暗算,但此時少爺可不能在眼下受傷。

林間的塵成了路,那一腳便能踩出千萬人的印。每一步相連,連通著彼此的距離。路便通到了火跟前。

那是一個消瘦的女孩兒,似乎很疲憊。擁臥著單薄的粗布衣,頭發淩亂,披散在身後,光著腳,整個身體在衣下。火照著她,她靠著樹,這一切都照映在她的眼中。

魚兒感受到小姑娘的虛弱,但沒有放鬆,她實在沒多少江湖經驗,此時不敢大意。眼中四處查看,尋覓那熟悉的身影。

少爺難道不在?正待問上一問,恰聽到後方婆娑聲。

不是屍兄前來,那聲響起自河邊樹下。

魚兒心中微緊,待近了,濕潤的眼有很多的歉意,少爺何時吃過這樣的苦?

急忙解衣披在少爺身上,那慘不忍睹的境況,她實在不敢多看。

將香少攙扶到火堆前,香少便眯眼,是睡了也是暈了。

屍兄被喚去弄吃的,可憐了山中的野雞肥兔。

魚兒很感激那姑娘,以為是那姑娘救了香少。但始終不見姑娘說話,魚兒也沒有給她太多說話的機會,都是自己在說。

小幺明白了始末,覺得眼前人很幸福,他們彼此心意相通。追尋便是守護,所以她守到他歸來。自己呢?怎麼守護父親?能守到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