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明之間,三道冰錐破天,秦河巢湖無盡山脈自有源源不斷的水流歸來彙聚,冰成柱,不破蒼天誓不至。
蒼天有海,出自二人手間,東極世家絕學無相訣,化無盡海域湛藍水為無形,識海可見,現出於世,所過處全成海中一粟。
隻是落在大地,卻難見分曉,想要蓋天更難,此刻三柱眨眼成擎天之勢,一片海搖曳在上。勝負似乎沒那麼快明了。
大船未見動作,鼎三娘觀望之中。似乎先前所言都沒了意義,該出手時誰又能擋得了,不願出手誰又能奈何得大修士。
動手便是殺招,看似起手簡單,省卻的全是武道拳腳試探,靈識禦道之戰,敗者必損傷識海,東極世家隻有二人出手,似乎占盡優勢。
但旁觀一人可不敢動手,暗中人未出,卻引來魚兒,乍一出手卻使三老驚心,如此年輕靈識修為竟然能夠與三人不相上下,此變數之下,怎能殺的了眼前少年。
魚兒一年多隨鼎三娘起居,不能說耳濡目染,而是全神學習,自明白其中玄機。自家少爺未動,未見強援,那麼自己出手,即便不能勝絕對可以讓三老顧忌三思。
隻是一交手,才發現對方的強大。二老任何一人都未必會輸給自己,此時聯手,起時尚可僵持,怕一刻鍾外,必會落下風。
這般情況本是危機,但三老又豈敢真的分個勝負生死,他們的首要目標非自己,所以盡量拖延便可,纏鬥二老不過是表明自家少爺可不是任人隨意拿捏的。
香少羞憤,又是這般情形?好在看得清楚魚兒似乎強盛很多,稍感安心時,再添沉穩,自己識海逢春。那朵美麗的雲,竟然隱匿在二老漫天湛藍海水中。
香少極北之後,便是地地道道的武道修士,處在武境第一層,識海便是萬丈深淵般枯寂,自從遇到東方,一切有了變數,最大的變數。
本該是最菜鳥的武夫,瞬間擁有大修士的靈識,更是禦使合道境界的道源之力,即便靈識稀薄,但道源之力卻非尋常道力,即便神體境都不敢言勝,何況對付靈識境。
戰端起,自不需言語。在麵前老者疑惑香少輕笑時,卻是琴中有枯葉,那份枯寂泯滅竟然順勢而來,直取麵門。
“何人?”一聲驚問,雙手抱圓,一捧海如鏡,要擋住外來的一切。
可惜不能如願。
那絲單薄的枯葉碎屑飄轉而來,竟如同萬物歸根般自然,刹那附著在了老者胸前,輕落下卻重過萬重山。人未動,但寂滅之意落在老者識海中。
海枯!
命隕!
這一招變故,驚得眾人血寒。
香少同樣震驚,因為自己隻是偷襲,道源之力也不見得如此厲害吧,稍想來,詭異在東方。
他是東極世家創始人,對無相訣自然了如指掌,這般戰過也算正常。
香少越過合抱之勢,隕落在驚疑中的老者。看二老可惡,竟然欺負女子,前有小幺,又合力對付魚兒,且來再受一擊。
東極晟靈識感知變故,怎會讓香少如願。
頓時又見十位從暗藍色的空中而來,當在香少麵前。看似對付香少,卻更多的尋找著暗中人。
“前輩何不現身?偷襲暗算難道是正道?”東極晟看了遠處那風骨翩翩的老祖,滿是悲憤。
“偷襲暗算?這也算?”香少說的是正麵對敵的確情景。
東極晟聽得卻是暗算老祖之事敗露,這話聽來就滿是嘲諷了。
“香少爺,那人與我世家仇深似海,今日必除之,哪怕你二人聯手,難道能阻擋我世家十多位大修士不成?”東極晟滿滿恨意隻在殺人,誓要除之而後快,自從族人發起那次叛亂,那人便是必死之人。
香少皺眉,隻因那天空藍海濃鬱,濃鬱中自有朵朵雲,何時那老匹夫這般舍得本命靈識了?而入琴在又入識海後,分明感到東方的殺意,濃烈更勝過眼前所有,怎會如此?
之前東方一直不願見到東極世家任何大修士,似乎也不願沾染東極世家人的恩怨,那這殺意因何而起?
山坳下,屍兄守在東方身前。起初婆婆媽媽,自從漫天海被撐在空中,如兩把大傘,巨大的白色玉器,撐起墨藍的傘麵。東方神情漸靜,老眼多了些濕潤,而後便是一身嚴肅,那杆大煙袋嘶嘶作響,那頭亂發飛揚。
雖無冠帽,卻正是怒發衝天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