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東極世家現身,那麼另一方方應該是言家吧。
“你們當真可惡得很,少也不想麻煩,為何你們總是當蒼蠅?”
“你修為不弱,但護不住那匹夫,香少爺從來不是我們的目標。”
夜裏自有回答的人。
“世家真的可信?我雖不能贏,但真的也想與你們戰一場。”
屍兄一直在車中,那沉睡的人似乎食了迷藥,但代東方冒險,自不能隨意舍棄,屍兄隻求護住他性命。
大修士鬥法,道力搏殺,於無形處奪命。
動手的仍是兩人,東極世家此行僅存的兩位老祖輩人物,魚兒識海翻騰,靈識禦使道力,馬車與大黑周遭有三尺界域,任由萬千道力衝擊,仍不能破開。
但久守必失,魚兒靈識渾厚,這二老也絲毫不弱。
危險看似在明,但暗處更藏殺機,屍兄深知東極晟以及那奸詐的桃鬼必然伺機而動,深深戒備。
魚兒終不能完勝,所以要借勢,哪怕車上屍兄無恙,可若真的是東方出事,豈不是令少爺失望了。飛奔三百裏,秦淮城隻在兩百裏外,大修士決鬥生死,豈能安寧。
世間物總在生死間,此時寒山上,深土下,隻有死去的枯骸,道力全數被調出,萬物無處存身,身已不知在何時,隻留泯滅。
道力彙聚成河,無形大道爭鋒,魚兒正是雄鷹鬥蟒蛇,首尾難以兼顧。
枯寂的蕭條自有聲響,死的氣息擴散而出。
“我冬季是假的內務,絕不會妥協,交出車中人,自讓你們安然離去。”二老占據主動,但這般聲勢,魚兒的拚命,隻怕茗君不會坐視,豈能不著急。
“內務也罷,外事也好,少爺要保的人,又怎麼會交給你們。”魚兒始終警惕防守,自把夜色的死亡看遍也不會讓步。
東極晟暗中惱怒,日間曾確認東方身份,但對方蒼老年邁,一言不發,似乎全無修為,然而家族如此秘事怎容外漏。
“家住,似乎又不妥。”
桃士皺眉,總覺得不對勁。
“何處不妥?”
“他不發一語,似乎刻意而為。”
“刻意而為,難道?”東極晟驚醒。
“鼎家言家都不會誠心助我們,甚至會尋機拿捏,若是情報有誤,一旦東方落到他們手中,那我世家豈不是將受製於人?”
“鼎家!竟是將我們當做槍使,可惡!”
東極晟氣憤,東行處處受挫,此時發現車中人極有可能不是東方,那麼鼎家豈不是大贏家?
“車中人為何不曾言語?難道戲耍魚兒姑娘有意思麼?”一聲乍起,東極晟現身。
劇烈鬥戰漸歇,氣氛很詭異。
“咳咳、、、晟家主睿智。”
車內異響驚人,魚兒勁裝下,蕭殺氣息綿長。
“你是什麼人?”
“一路行來,多謝二位關照,放心,那位老前輩去處在下不知,我確實是中了迷藥上的車,當然這也是我允許自己昏迷。”
“如此說來,一切盡在鼎家掌握?”
東極晟及希望如此,又擔心如此。
“鼎家什麼都沒做,我此前受三娘所托,提醒晟家主,好生相送,魚兒姑娘一路勞頓,入得秦淮城最妥當。”
“相送?這是拿我當保鏢?”
“已經送了三百裏,難道還差些許路程?魚兒歸心似箭,此去不辭而別,三娘不好露麵,免得尷尬,我這送行人身份卑微,希望姑娘擔待。”
“姑姑倒是好手段,魚兒受教了。少爺還在燕尾城?”
“在下不知,晟家主是送別還是迎歸?”這位聞聲不見人的睡漢,說得客氣,言辭中殺機卻是無限,這是逼著東極世家與魚兒兩兩牽製,完全便宜鼎家行事。
哼!
東極晟沒說話,但自不會讓魚兒回援。
“姑姑所授,魚兒記下了,來日有機會,必再請教。”
屍兄已在車外,魚兒落塵,與大黑行進黑暗。
山路總有意外,誰知言衷有萬家箭,此時香少正接近東極晟所在,不過再百裏路程,大修士或者會發現行跡。
此時麵臨的卻是彪悍的武道族衛。
“青燕?”
瞧著那身影,香少趴在驢背上,遲疑道。
真是何處不相逢,昨日敘恩情,此時似乎把道阻。
“香少爺,這般辛苦,為何不多留幾日?”
“當時不是說三日麼,這確實是第三日,隻是早行罷了。你是來帶我回去的?”
老弱病殘說的正是此刻的香少二人,別說族衛,隻怕坊間悍婦都能擒住二人。
“三娘有命。”
“好好好、、、你打算如何?”香少還能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