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重點回顧三(3 / 3)

我瞅著他兩,心說,你們這說話不顧及旁人啊,我他媽的跟個空氣似的,這算什麼!可剛想開口,就聽破條說道:

“老八沒有‘狐臭’,但剛才我不經意間聞到了他身上的這種氣味,後來,味道越來越大!”

翼天忙問:“意思是,老八就沒來?”

“不是,先前在外頭那會兒,確實是真真的老八,第一次出現懷疑是在發現那批鬼子的時候,你記不記得···”順勢,他便看向我,“老八當時離開了我們一段時間,而回來時,我就聞到了他身上的那種味道,後來,我想到老八在下鬥之前對你們說的那句話‘今天吃點好的’,因此我判斷他一定是發現了什麼,並且感覺自己必死無疑,所以才說的那種話!”

瞬間,我就想起,為什麼他會在剛才出現那種古怪的情緒。

翼天又說:“那,為什麼會跳漿?”

破條看了看他,冷笑道:“你怎麼不長腦子!”隨即看了看遠處的馬仔,“這批人裏麵,有鬼!”

翼天說道:“你的意思是,假扮老八的人,是被某些人挑唆的?”

“不是挑唆,而是命令,我估計在我們周圍現在還有‘隱形人’,我現在還不能揪出是誰,也不敢,誰知道他們是怎樣的打算,並且我感覺,從準備進入這個鬥時,就一切變得不尋常了!”

(29):我一聽這話,剛想點頭示意,忽然,在腦中閃過一個靈光,不由得記起老爹在我胳膊上寫的那些東西。即刻,我望著他兩,片刻回憶了半天。

而此時,我是想說又不敢說,隻能咬著嘴唇,神情有些別扭的在心中一直嘀咕,要不要與他們說,因為當時老爹的表情讓我明白,這句話隻能自己知道。

可斟酌再三,我發現,我被現在所經曆的一切給惹毛了,內心有一種極其強烈的欲望,真的是想知道,想知道我到底正在經曆或者已經經曆的事,到底是為了什麼。

於是定了定神,便對他們毫無保留的,把所有的事都說了,甚至連我之前去新疆的事,也和他們說了個詳盡。

他兩聽完,都沉默了起來,我問道:

“我之前碰見的那個假胖子,會不會也是你們‘妖當鋪’的人?”

翼天答道:“不是沒有可能,隻不過我對於這種事沒有權利知道,我現在雖是候選人,但真正掌事的還是大教主,我隻是一個執行者,沒權利去過問這些,但又聽你這樣說,我不得不承認,好像還真是我們的人幹的!”

我問道:“為什麼不能肯定,難道還有別的門派會你們的這種幻術?”

“有!但不是在中國!”

不在中國?我心說:我他丫的,這他媽的還有國外的?

他將眼神灑向破條對我道:

“日本,日本一個叫‘櫻花葬’的組織也會!”

他莫名的頓了頓,似乎對於接下來說的話有些難以啟齒,喝了口水繼而說道:

“那是一個殺手組織,勢力極大,並且和日本軍界還有某種關聯!”

我問道:“那你覺得,也有可能是他們?”

但破條卻打斷我的話,向他問道:

“‘櫻花葬’不是已經瓦解了嗎?”

翼天冷笑一聲:“假的!”

“假的?當時我在場,他們內鬥的時候,我什麼都看見了,葬主的屍體就躺在我的麵前,那絕不是用了什麼幻術,就是他本人!”

“你說的那都是十幾年前的了,現在又崛起了,前年,我們還和他們有過交道!”

聽著他們說的這些內容,我逐漸想起了在那張紙條上看到的話,上麵有提到過“此種事件的發展已不止步於中國,而是全世界”,於是忙問他們:

“這個組織是不是也是個盜墓的?”

他兩同時看向我,盯了片刻,破條回道:

“以前不是,但後來不知怎麼的,就變成了盜墓集團了!”

我心說:我靠,這他媽的也太犀利了,隻聽說過中國的倒鬥,淘沙,還真他媽的沒聽過國外的!

正想再問問關於這個組織的事,突然,就聽遠處的那批馬仔突然變得一片嘈雜,像是出現了什麼變故。

隨著這個嘈雜聲,他兩和我一起都向那邊看了過去,破條反應最快,一拍大腿:

“去看看!”

這群馬仔,說白了就是社會上的混混,七八十年代的還好,尤其是九十年代或者更近的年代,因為受到社會諸多因素的衝擊,心裏根本沒有一點人性最本質的那份善良,都是眼睜睜看著地上口吐白沫的馬仔,除了將自己的東西從他的身邊拿走,沒有一點想要去急救他的想法,都是退避三舍,怕淌了這個渾水。

翼天厲聲問道:

“怎麼回事?”

其中一個手拿背包,個子很低的答道:

“我們在吃東西,一邊聊一邊喝酒暖身,他說著說著突然一倒地,就成這樣了!”

翼天罵道:“喝酒?媽了個巴子,誤了事弄不死你們!都他媽給老子滾!”

說著,就見破條已經俯身蹲了下去,隨著手電的亮光一看,我頓時楞了一下,躺下的這人,正是剛才給我們報告假胖子跳漿的那個馬仔。

破條沒有直接用手去觸碰,而是拿過一隻塑料瓶,衝他的臉上撥了撥,隨後對其臉頰又敲了敲,翼天問道:

“怎麼樣?”

破天指著麵前的馬仔,繼而看向翼天:

“死了!”

他聽後,轉眼就看向驅趕一旁的馬仔,片刻便低聲問道:

“這當中,有人想洗底?”

破條想了想,說道:

“還記得剛才有個仔子說‘看見有人在爆炸的上方’嗎?”

翼天楞了下,但沒說話,破條指著死了的馬仔又說:

“我估計,是那群人殺的,並不是咱們當中的某些人想洗底!”

我看著地上的馬仔,想了想說道:

“會不會是把人殺錯了,他吃的東西是給其他人吃的?”

翼天想了想,不自覺的就將眼神投向了我,破條也是用同樣的神情望著我,不說一句話。

這種感覺,瞬間讓我寒意四起,渾身變得僵硬不堪,心說:

不會吧,他娘的不會是想要殺我吧!

就聽破條說道:

“你在接下來,片刻不離的留在我身邊,哪裏都不要去!”順勢對著翼天說道,“你等會觀察周圍,意思你懂!”

我心說:你們懂,我不懂啊!便問:

“他們不會真想要把我殺死吧!”

“說不好,你的出現,讓我感覺,我之前經曆的一切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原本最正常的事現在變得,像是有層紗敷在眼前,安全起見隻有這個辦法!”

隨後,破條命令將這具馬仔的屍體給埋在這座墓中,並將其脖子上戴的刻有名字以及所屬部門的一塊牌子,收在自己的身上。

之後的一大段時間,我們都是在原地休息,翼天將再次向明殿出發的時間定為晚上十點。

野外露營是我最喜歡的一件事,但此時此地,我身處一座巨大的,沒有邊際的古墓中,心中難免會有些排斥。

尤其是在與他們聊完天後,覺得腦中因為灌輸了太多原本就沒聽說過的東西而變得難以判斷問題,配合著那張紙上告訴我的內容,讓我根本沒有能力去分析我到底是在幹嘛!

(30):亮子盯著我,但眼中的神情,因為我的肯定多了些許放鬆。

翼天與破條打了個照麵,隨即問道:

“接下來,該要往哪裏走?”

破條剛想說話,可卻聽亮子說道:

“不急,有個事,要和你們說一下,我怕接下來會錯過這個機會!”

順勢,便瞭了眼旁邊岩壁上的“太歲”,充滿忐忑地望著我們又道:

“咱撤!”

我愣了一下,心說:這他丫的算個什麼,撤?繼而向他問道:

“為什麼?”

如果這個人是我之前認識的,絕對會將他暴打一頓,因為等級觀念實在太強,根本不正眼瞅我,就當做沒聽見,我什麼都沒說,隻是一味的盯著破條。

破條也是一怵,眯眼想了想他的話,問道:

“你這,我有點沒懂?”

亮子言語中帶有匆忙的說道:

“不需要你懂,總之這件事你不要管了,真的,咱現在就撤,不能再往下走了!”

我們仨人聽得一頭霧水,與翼天相互看了一眼,頓時就感覺,他這句話的背後似乎隱藏著不可告知的秘密。

破條看著他,頓了片刻,側身問道:

“亮子,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們,恩?是不是?”

這話一出,他立刻變得極其不自然,慌張的說道:

“總之你聽我的,現在就收手,如果還要走下去,真的,真的都要玩完!”

“到底什麼情況,你他娘的知道了什麼?”

“這件事不同於以往,我不能說,總之你信我,兄弟我絕不會匡你的!”

“現在撤出去?那大教主那裏怎麼辦?”

亮子隨即說道:“我那兒有明器,從其他門麵上倒騰兩個就行,因為大教主要的根本就不是什麼‘花麵兒’(明殿棺槨中的陪葬物)”

破條愣了愣,悵然一會兒,像是想起了什麼,便拿出手機打開了一個文本文件,認真看了片刻,對著亮子忽然用一種嚴肅的口吻說:

“你既然不說,那咱們就繼續,我,你是知道的,想要幫我,就留下來,萬分感激;要是你想撤,你就撤,剛才的大火已經記心裏了,不會怪你!”

亮子一聽這回複,當即就爆了,對著破條指著鼻子罵道:

“你他娘的,老子是真的為你考慮,別給我不知好歹···”

可還沒說完,就見破條對我和翼天說道:“咱走吧!”

破條的秉性,雖不曉得,但當說完這句話,轉身便走,想攔都攔不住。

亮子一看破條這麼固執,頓了片刻就罵道:

“王八羔子,你···你狠!”說著,就在原地站了片刻,便也跟了過來。

刹那間,我瞭了眼他兩,一個表情自然的看不出任何波瀾湧起;一個卻滿臉憂鬱的咬著自己的嘴皮,出著粗氣。

亮子告誡的語氣,聽起來雖讓人有些不舒服,但是能夠聽得出,這是一種保護的語氣,一種保護破條以及身邊人安全的語氣。

但這種反常的情緒,來的太快,根本沒有讓人去思考的餘地,並且讓人更加難以理解的是,破條對於他所說的話,表現出的反應太過平常,平常的讓人覺得實在有些不正常。

剛才的大火,使得麵前的路段都是被燒的發黑的物質,受熱膨脹的“屍洞”中的手指,扭曲著從洞中頂了出來;空氣裏彌漫著從“太歲”上發出著極為濃重的腥味,四周散落的火苗,滄桑斑白,“太歲”燒焦的程度很大,一眼看去,之前那種空洞的外形,此時被一種無力的匱乏感敷在表麵,讓人不免的後背發冷。

路上,破條沒有多說一句話,連看都沒看我們一眼,隻是一個人,獨自默默地在人前走著,看得出,一種心事逐漸心生泛上。

這一劫,我們損失慘重,由於馬仔身上都有了不同程度的燒傷,因此根本沒有之前那種輕巧感浮於腳底,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疲勞甚至些許悲傷的感覺。

看著他們,我不免歎了口氣,第一次感受到社會原來是那樣的無情,那樣的冷酷。

他們的童年是沒有童年,說開了就是在貧民窟的垂髫。當你生活在社會的最底層時,發現沒有謀生的技能後,所扮演的角色,注定也都是一些小嘍囉,而生活的方向和軌跡,根本沒有自己能夠幹預的可能。

而破條他們,則要另當別論,無非是趕上了一個時代,趕上了他們那個年代思想保守的特點,才能平步青雲。

此時的我,變得一片啞然,根本說不出任何言語,心裏一種憋屈的勁堵在心頭,極為不舒服。

腦中,不斷浮現出一副副許多頭像穿插的畫麵,剛才所聽見的話,則像是催化劑般的,搞得頭腦瞬間就僵住了,想不出任何問題了。

對於未來的前方,對於我來說,莫名的是既想去探個究竟,又想要臨陣退縮,我不知道為什麼會產生這樣的想法,隻知道頃刻間的感覺讓我即刻湧上出了複雜的感覺。

同時,我也意識到,麵對這突如其來的一切,從我所看到的,聽到的判斷,都不是針對著某個人,而是針對著某件事。

亮子與我們保持著一段距離,顯然從他剛才做出,和我們一起進入明殿的舉動可以知道,他是想保護我們,準確的來說,是想保護破條。

這個舉動,令我一想起他的神情和語氣,都會心中一顫。

從老爹叫我去他工作的地方開始,一直到現在的這個古墓中,短短一個多月的時間內,出現了各種各樣的事情,壓的讓人實在是透不過氣來。

我的個性,自己是了解的,從小養成的一種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性格,使我在此刻,暗自下了決心,出去後一定會借助破條的幫助,調查一番。

而我這個不經意的舉動,可以說是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所做的決定,卻讓之後整個故事,發生了質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