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分怎麼不行?”爸爸反問道。
“60分就代表及格了,及格了就表示合格。你想想,工廠的產品合格就出廠了。既然你已經合格了,兒子,你沒有必要把全部的精力耗費在爭奪名次上。考第二名非要爭第一名,考九十多分非要爭一百分,一次一百分不夠,非要次次一百分。兒子啊,兒子啊,求知是人世間最大的歡樂,如果你成天想到的隻是考試分數,那麼,求知不就變成一種無盡的苦難了嗎?”
鈴木父親一語道破了求學的最高目的,是培養孩子的求知欲。兒子陡然覺得身輕如燕,興奮起來了。但轉念一想,不對,忍不住問道:
“爸爸,這樣學習就太輕鬆了,空閑時間做什麼?”
“你永遠記住爸爸的話,其他時間用來博覽群書,把求知的歡樂還給自己。”
老爸的話深深地印在鈴木的腦海裏,鈴木使勁地點了點頭。
從此,鈴木就按照老爸的教導,在功課上花的時間不多,學習成績中等。而讀過的課外書是全班同學的十幾倍,從中體驗到了學習的愉悅。
漸漸地,他發現了一個現象:我們生活的地球幾乎每天都在經曆災難,地震、水災、火災、風災,數不勝數,可萬物依然生機勃勃!靠的是什麼?難道不是生命的力量嗎?從此一種信念深深根植於他的思想,那就是幹任何一件事都不能缺少生命力!
接著他到德國留學,跟當代最著名的物理學家愛因斯坦成了好朋友,直接了解到愛因斯坦博士不僅物理學的造詣達到了最高峰,而且人品高尚,同時還是一個出色的小提琴演奏家,盡管物理同音樂是完全不同的領域。一般認為,這是顯示愛因斯坦博士天才的一個插曲。而鈴木則從另一個角度來理解,他認為:“掌握某個領域最高能力的人,同樣也可以在其他領域達到相同的高度。”
回國後,鈴木在教孩子們學習小提琴的過程中,發現孩子們小時候的眼睛都是亮晶晶的,可上學之後,就慢慢地變得暗淡無光了。他感到日本的教育缺少人情味,缺乏生命力,“已經把人世間最大的求知歡樂異化成了人世間最大的痛苦”。
世界上有沒有充滿人情味、充滿生命力的教育方法呢?他思索著,尋找著。
不久,他發現了一個奇特的現象,很多孩子學習成績一塌糊塗,可口才好得不得了。應該說口語是很難掌握的,可為什麼小孩子的口語都學得那麼好呢?這裏麵一定有什麼奧秘,他想。
於是,他向孩子們請教:“爸爸媽媽是怎麼教你們的?”孩子們回答不出來。他就去找孩子們的父母,詢問孩子能說會道的原因,一個個正為孩子發愁的家長氣得差點沒把他當精神病患者送進醫院。
而鈴木先生則欣喜若狂地對他們說:“你們不知道的方法恰恰就是人世間最好的教育方法。好到什麼程度?好得連你們自己都不知道了!”他認為:“真理就平凡得像陽光、空氣和水。我們找不到它的時候,它是那麼神秘,那麼高不可攀;我們找到它的時候,它又變得那麼親切,那麼自然,仿佛就在我們身邊。”
鈴木先生領悟到了孩子說話這種方法和奧秘之後,用它來教授小提琴,結果培養出數個莫紮特式的小提琴神童,全世界為之轟動,他的追隨者僅在美國就有200多萬。
他在聯合國大會上作演講,建議“把全世界的擴軍國策變為育兒國策,讓最優秀的科學家不是去研製毀滅人類的武器,而是用來教育孩子。從0歲開始,30年後,我們這個世界就是一個全新的世界”。他認為這是一場文質彬彬的革命,沒有戰爭,沒有饑餓,沒有苦難。
鈴木經常給日本的母親們做家教報告。他把日本的母親稱為“半狼母親”。因為他覺得從物質生活和生理生活上講,日本的母親是天底下最好的母親,她們為了孩子節衣縮食,為了孩子可以獻出一切。
可從孩子的精神生活上說,她們是“狼”,她們根本不知道孩子需要什麼,就好像農民不知道莊稼需要什麼,往地裏澆硫酸、鹽酸,莊稼能不死嗎?
他舉了大量的“半狼母親”的例子,說得日本的媽媽們一個個淚流滿麵。日本婦女研究會的會長含著眼淚說:“鈴木先生,我們這些‘半狼’母親該反思了!”
在我國,“半狼母親”也是大量存在的。武漢的一位“半狼母親”是“老三屆”,對兒子的期望值很高。她認為小孩子“混”在一塊容易學壞,便不允許兒子和小夥伴來往。有一次,兒子沒聽她的話,結果身上被打得青一塊紫一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