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葛爾泰一聲大喝。訓斥道:“沒出息,你死了,誰替你關字營的弟兄們報仇啊?還是喻大人說的對,關參將罪不可殺,本大人若是責殺了你,豈不是讓匪寇們大快人心嗎!”

“莫將領罪!謝提督大人不殺之恩。”關子材收回佩刀,當即叩頭謝恩。

葛爾泰若有所思地在文武官員麵前掃了一圈,目光再次移落在了關子材的身上,微怒道:“哼!雖說你有苦衷,但也難逃丟兵棄城之罪,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來人啊!先扶關子材下去療傷,待傷好後,再責其六十軍棍,以儆效尤。”關子材聞聽後,自然是感激涕零,再次向葛爾泰和喻慶豐兩位大人叩首謝恩。

廳堂外的清兵們得令後,把關子材扶下去,療傷醫治。

沉寂壓抑的廳堂內眾將們麵麵相覷,臉色淒恐。如今匪寇眾誌成城,眾兵壓境並且武器裝備精良,手裏還有八門神威無敵的火炮,無不令將士們心驚膽寒,自喪其銳氣。

葛爾泰左右掃了一眼,見眾將不言不語,頷首低頭,毫無鬥誌的喪氣樣子,腦瓜頂上都快氣冒煙了,冷著臉問道:“眾將可有剿匪之策啊?”

眾將人人自危,誰還敢出這個頭,打仗可不是鬧著玩的,敵強我弱,勢不均等,關子材的關字營被人家打得一塌糊塗,已經是最好的說明。眾將各懷心思,誰也不敢搭話,誰也不敢冒然領兵前往。

整個廳堂內鴉雀無聲,人人屏息靜氣,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凝集在喻慶豐的身上。此時此刻,作為康襄城的精神領袖,無形中等於是把他推到了風口浪尖。喻慶豐也深知其中的暗裏,唯獨站出來出謀劃策,直抒己見,方解尷尬境地。

喻慶豐微步向前,向提督大人拱了拱手,言道:“提督大人,眼下軍情危機,我們更不能坐以待斃,雖然我軍關字營前線受挫,均因寡不敵眾和匪寇手中的威猛火器所至。但我大清軍眾有匪寇幾倍的兵力,再加上各位將軍的神勇善戰,提督大人可乘匪寇立足未穩之機,即刻派兵埋伏在域關山附近予以攔截偷襲,出其不意的迎頭痛擊。即使不能將其全殲,也要挫其銳氣,傷其元氣,將其狠狠地重創,若能此戰大捷,且如同匪寇們親手把羅薩人支援給他們的火器和炮器拱手送了份厚禮給提督大人一般!既清剿了肆虐作反的匪寇,又能繳獲到精良的武器裝備,豈不是兩全其美嗎?”

葛爾泰聽後欣喜若狂,讚不絕口道:“妙,妙計啊!喻大人言之有理,就依此計,一定能殺他個片甲不留。我倒要看看匪寇手裏的震天大炮到底是個什麼東西,能在幾個時辰之能毀我城池於一旦。喻大人不愧是我大清的棟梁之才啊!”

聽喻慶豐指點迷津的一席話,立即讓將士們找回了信心,頭也抬起來了,胸脯也挺起來了,眼神也亮了,大氣也敢出了,眉眼間也多了一分英氣。

“不敢不敢,伏擊匪寇一戰非同小可,我軍勢在必得。否則,我軍將會處於危機四伏的危險地步,還請提督大人謹慎。”喻慶豐言明利害,躬身擔心道。

“嗯,喻大人提醒的甚是。”葛爾泰略一沉思,表情凝重地點了點頭。

站在人群後的劉銘祺心裏清楚了解康襄城的軍力和擁有的實力,但從人數上講,匪寇不足一萬,大清兵加上新兵足有四萬。但是大清兵多年過著養尊處優的生活,已讓他們變得兵懶將惰,單兵實戰技能和匪寇相差甚遠,更別說人家手裏擁有重武器了。就說那八門震天火炮,若是與後世的高科技產物下的戰炮相比,也許不算什麼。但眼下在大清朝卻是見所未見,聞所未聞之物,隻知道震天大炮噴射出的火球,落下來轟的一聲響,便已然死傷一片,令人膽寒。劉銘祺想來想去,此戰都很難預料出誰勝誰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