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刀劉一聽銀子,恍然間明白過來自己是來幹什麼的了!聊天能聊出銀子來嗎?於是,臉一板,當即吩咐道:“喊幾個人進來幫忙,我們早切早拿銀子走人。”低頭看了看劉銘祺又道:“兄弟,對不住啦!忍著點疼,我保證一刀而就……”

劉銘祺本意再想著法地拖時間,而衝進來的幾個錦衣衛不容分說,又再次給他蒙上黑布罩,硬灌了一碗大麻湯做麻藥,接著一盆涼水潑向劉銘祺的(下)身,小刀劉站在手術台的一旁,手裏握著鋒利的凸刀,趁著他腦袋發懵、身子發麻的當兒,在錦衣衛領頭的幫忙下,小劉刀這就要下刀。

正這時,突聽一聲乍喝,“住手!刀下留人。”小劉刀心一慌,手一抖,隻聽“啊”的一聲慘叫。他低頭一看,自己一個不小心,硬是把凸刀戳在了錦衣衛領頭的手背上,不管怎麼說,總算是沒傷著劉銘祺。

話音落地,隻見房外衝進一隊禦林軍來,緊跟著一聲尖喝:“皇上駕到!”

淨身房內的眾人一聽,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忙伏地叩頭迎駕,高呼:“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來不及穿戴龍袍的嘉慶帝一身短褂睡袍,大步徑直走進房來,一眼便望見了躺在桌子上的劉銘祺,心疼勁兒就甭提了,緊跟著臉色一沉,道:“此有此理,這是作甚,朕若是未能及時趕來,豈不讓你們這些個混賬東西毀了朕的應夢賢臣。”劉銘祺聞聽嘉慶帝的聲音,這心也終於是放在了肚子裏。跟在身後的福公公趕忙小跑到桌邊,揭開黑布罩,又上來幾個大內侍衛忙著幫劉銘祺鬆綁。

被灌了大麻水的劉銘祺盡管渾身酸麻,但是神誌還是非常清楚的,起身微微弱弱地道:“多謝皇上救命之恩。”說完,便要下床見禮。劉銘祺心裏跟明鏡似的,內心無不感激涕零,千恩萬謝:嘉慶帝還真夠意思,就衝這一點,哥們定會為大清多出汗,多賣力,賣大力,盡職盡責地為他擔起大清的半壁江山。

“免禮!免禮!愛卿,你受苦啦!”嘉慶帝上前扶住劉銘祺,關切地道。

正這時,東廠廠督廖光州聞訊急匆匆地跑了進來,剛跨過門檻,便撲通跪地道:“不知皇上駕到,有失遠迎,請皇上恕罪!”

嘉慶帝冷著臉道:“廖公公,不必多禮,起來吧!你來跟我說說,這是怎麼回事啊?難道你們不知道劉愛卿是朕的應夢賢臣嗎?”

廖光州慌慌張張地從地上爬起來,一眼望在了劉銘祺的身上,霍然震驚道:“寺卿大人?這……這……寺卿大人怎麼會在淨身房呢!”說完,朝跪在地上的錦衣衛領頭怒道:“牛千戶,這是怎麼回事啊?”靠,真他媽的會演戲,一見皇上來了,變得比孫悟空還他媽的快。

那個錦衣衛領頭牛千戶又把事情的前因後果當眾磕磕巴巴地說了一通,並一再表明把劉銘祺抓來淨身純粹是紫雲格格的吩咐,不但把他自己的責任推的一幹二淨,廖大太監更是對此事一無所知知,真是誰養的狗向著誰,都不用商量,口徑一致。

嘉慶帝此時也懶得追查,明知道紫雲格格的性子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也不好背著皇太後追究,隻好借口劉銘祺的身子虛,下旨傳了幾名太醫去到養心殿侯著,等著為劉銘祺檢查身體,以顯皇恩浩蕩。

正說著呢!一個三品帶刀侍衛匆匆來報,說宮內發現兩名刺客,正朝淨身房這邊殺來。聞聽過後,廖大太監尖喝一聲“護駕”,隨後一個眼色,東廠的高手像是從地裏鑽出來的似的,一下子衝出一二百人,侯在房外,嚴陣以待。

話分兩頭,各表一家,自從劉銘祺被困在宮內後,劉府上下的人可都成了熱鍋上的螞蟻,心急火燎,焦頭爛額,比天塌下來還憂心忡忡。

那日,盡管宋二虎武功蓋世,笑傲紫禁城,卻難在迷宮一樣的皇城裏尋到劉銘祺的窩身之所。無奈隻好獨自回到劉府,把發生過的事情當著秀娘和薛碧貞的麵如實告之,當得知老爺在宮內凶多吉少時,這下可急壞了秀娘,小丫頭哪受得了這樣大的打擊,還沒等眾人商量出個對策來,便暈將過去。

相比之下,薛碧貞卻顯得老成一些,仔細分析事情的來龍去脈過後,覺得憑老爺的機智,必能逢凶化吉,化險為夷,當今之計,就是要抓緊時間去皇宮裏找到老爺,再救老爺離開。

於是,吩咐張管家想盡一切辦法搞一張皇宮裏的地圖來,也好熟知紫禁城的地形,莽不會是人還沒救出來,首先自己先迷了路。

張管家不負眾望,花重金買通了一個宮裏的老太監,大致畫了一張簡單地皇宮內地形圖。宋二虎拿著地圖,本想孤身再次入宮尋找劉銘祺,薛碧貞不放心,擔心宋二虎性子一急,再在宮中鬧出什麼亂子來。更何況老爺生死未卜,自己怎能在府上坐的住,再說自己這一身功夫,不見得會拖宋二虎後腿,最後決定和宋二虎一同夜探紫禁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