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廖光州伸著脖子高聲喝道。又急忙上前兩步,躬身頷首道:“皇上,這兩個信口雌黃的賊人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膽敢藐視皇權,目無王法,罪應處斬。待奴才命人將其拿下,嚴刑拷打過後,不由得他們不招。”
嘉慶帝點了點頭,好歹他也是個皇上級的人物,怎能允許此等大不敬的事,以後要是沒事幹,誰都可以混進皇城來玩玩轉轉,那皇威何在,皇帝的顏麵何存?
立功的時候到了,廖大太監把臉一繃,命道:“來人啊!速將刺客給我拿下。”
東廠培養的這一大批死士各個都是殺人如麻的主,三天不殺人,渾身都癢癢,廖光州所幹的壞事,基本上都是他們執行的。
一聲令下,死士們手持利器一擁而上,宋二虎和薛碧貞見暫時無法脫身,別無選擇,隻得和死士們打鬥在一起。
隻見宋二虎手持一條黑鐵大槍,比家裏用的燒火棍還黑上幾倍,舞動起來仿佛一條上下翻飛的猛龍一般,桀驁不馴,威風八麵,三招兩式便打到一大片,什麼東廠死士,在他眼裏跟菜鳥差不多,何人能降得住這頭野性十足的獅子王。
而薛碧貞更是深得無情師太真傳,死士們不但近不了她的身,而且一招一式,都能讓人看出其動作優美,力道十足,如同在欣賞勁歌熱舞般令人著迷。時不時從袖筒裏打出的暗器更是讓死士們吃盡了苦頭,別說是擒拿,能保住命就算是不錯了。
這一動起手來,可把劉銘祺給急得要命,心裏提心吊膽的,額頭上的汗珠子劈裏啪啦地滾落一地,他強打起精神,一邊望著宋二虎和薛碧貞與死士們打鬥一邊憂心忡忡泛起了思量,他不擔心別的,萬一倆人被東廠的這幫死狗們給抓起來,薛碧貞的身份可就藏不住了。那嘉慶帝對薛碧貞的眷戀之情可都不是假的,薛碧貞的身份一旦在他麵前暴露,自己那一大家子的人還不得都跟著腦袋落地,光是一個欺君之罪就足以讓劉銘祺吃不了兜著走,更何況還把他心愛的女人娶為妾室,到那時,他可就不把自己當應夢賢臣了,非給自己扣一個反賊的大帽子不可,死一百回他都不解恨。
一旁的廖光州見自己培養的死士在兩個刺客的麵前跟泥捏的似的,跟本不是刺客的對手,一個個被打得鬼哭狼嚎的,死士不是死士,全他娘的成了飯桶了。
這下可把廖太監給氣壞了,再打下去,自己手下的這點死士搞不好都得報銷掉,想到這,廖太監一聲怒喝:“放箭,放箭,射死他們。”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廖光州這是又要玩陰的。
正當劉銘祺焦急萬分的時候,忽聽嘉慶帝一聲喝止:“慢!不準傷到他們!”。
嘉慶帝不準放箭,誰敢抗旨不遵啊!廖光州心中萬分震驚,心想皇上今晚這是怎麼啦!怎麼會對刺客大發慈悲來啦。
其實他哪裏知道,嘉慶帝在兩位刺客施展功夫對付東廠死士的當,發現其中一個刺客的功夫動作,似曾相識,而且越看越像。盡管她黑布遮麵,但那身如楊柳腰姿,翩翩起武的形態,都勾勒出他壓在心底的片片回憶,她不就是薛碧貞嗎?就是自己為她癡,為她狂的心愛之人--薛碧貞。
當初嘉慶皇子每次去薛府拜訪之時,常常躲在一旁觀看心戀之人薛碧貞在院子裏習武練功,一招一式都跟刻在嘉慶的腦子裏一般,化成長長的思念。
就在錦衣衛在屋頂上發呆,東廠死士被打得人仰馬翻的時候,宋二虎一個飛身衝上房簷,將上麵的錦衣衛一股腦地掃落房下,趁機殺出一處缺口,轉身大喊了一嗓子:“薛姑娘,快走!”宋二虎一貫就是個有勇無謀的家夥,按正常的思維是正確的,可是他卻忽略了一點,當著嘉慶帝的麵喊薛姑娘,那不就等於是在給嘉慶帝的猜測給出了一個驚人的答案嘛!
這一喊不要緊,嘉慶帝雙眼發亮,跟著了魔似的,不顧自己是大清帝王的身份,一往情深地朝前衝跑幾步,在薛碧貞的麵前高聲喊道:“薛姑娘,真的是你嗎?”
東廠的死士全搞傻了,心說我們都在這拚死拚活地保護皇上,怎麼皇上他還自己往刺客的劍下撞呢!
薛碧貞提劍一指嘉慶帝,示意她止步。薛碧貞沉默不語,甚至連吭都沒吭一聲,她知道隻要自己一出聲,嘉慶帝一定會認出來。
嘉慶帝又往前挪了兩步,苦聲苦色道:“薛姑娘,朕當初和薛愛卿曾經有言在先,若是朕做了皇上,便會將你許配給朕,可是……可是你為何要不辭而別呀!難道朕真的配不上你嗎?”
薛碧貞緩緩地朝後退了兩步,根本沒心思聽嘉慶帝在那裏發癡,眼珠四下顧盼,時刻警覺著死士們趁機偷襲,同時尋找機會逃走。
嘉慶帝又信誓旦旦地道:“薛姑娘,朕知道你不喜歡朕,但是朕卻不能沒有你,朕的江山不能沒有你,隻要你同意當初定下的婚約,不再躲避朕,你想要什麼,朕就給你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