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親人相見(1 / 2)

殷見深回頭見她一副施舍的模樣,便賭氣道,“人都死了,我就不信你有辦法!”

“四千兩,你給不給!”

看她說的篤定,不由他不信,“你這是坐地起價!”

“六千兩!”他砍柴砍到天黑不說,還招來了麻煩。自己要不是為了查出隱藏在不回春的奸細,且懶得去救一個不相幹的人。他可倒好,竟然還有心思討價還價!

“五千兩!”

“八千兩!再多說一句,你給我立刻滾蛋!”

茫茫深山,他舊傷未愈、又添新傷,難道現在還有比被她掃地出門更慘的事情嗎?想到這裏,他把心一橫,“成交!”

殷見深並不知道鍾離媚早已經注意到他崩裂的傷口,正準備起身,就被她摁了回去,隨手塞了個火折子給他,“舉好別動,止住血再說!”

撕開黏糊糊的布料,顯出血肉模糊的傷口,縫合處皮肉撕扯開裂的向兩側張開,像極了元寶猙獰鋒利的獠牙。

晌午給他抽個線頭,都疼的七葷八素,這會兒倒真能忍,肉都快被撕爛了,剛剛還那麼能打。她心裏想著,手上動作不停,把針包鋪在他另一條腿上,同時抽出四隻銀針,分別刺進創口周圍的穴道。

汩汩湧出的血被立時止住,她拔掉銀針,扯開裙擺裏襯,撕下一段白絹,利落的包紮好創口。餘光偷瞄了他一眼,見他緊抿下唇,一聲不吭的盯著傷處,舉著火折子的手更是紋絲不動。這時候,還勉強算個爺們。

由始至終,殷見深都隻看到了鍾離媚一個,他不免有些疑惑,“我們,要怎麼回去……”

鍾離媚封住為首刺客幾處大穴,起身對著淒淒黑夜喊道,“我說,寧開陽,你熱鬧看夠了沒?”

殷見深聽到寧開陽的名字,立刻來了精神,興奮難耐的左右張望。

忽而火把一亮,從黑夜中走出一名華服男子,他眉眼如畫,身材挺拔,氣度弘雅,舉手投足夠給人如沐春風之感,“洛秋,我還以為你把我忘了呢!”

“趕緊,把你的相好和這隻沒死幹淨的扛回莊上。”

寧開陽嗓音溫潤,鍾離媚每次聽見她叫自己的表字都無一例外的毫無免疫力。

殷見深聽到這裏,木得接連咳了幾聲。就算自己跟寧開陽是發小,怎麼到了她的嘴裏就變了味兒?而且,他倆又是什麼時候勾搭到一起的?

“見深,受驚了。”

寧開陽認識殷見深的時候,才剛滿五歲,正值琳妃莊梓琳蒙冤被貶回鄉的日子。莊梓林是寧開陽的姨媽,聽說妹妹受了委屈,淮侯夫人莊梓瑜就把他們母子接進了淮侯府。

從那時起,寧開陽和殷見深向連體嬰一樣的過了五年,直到琳妃洗清了冤屈,重回宮廷,兩個人才分開。

“你怎麼才來!”見到親人的殷見深一時間感慨萬千,恨不能把肚裏的苦水一股腦兒的到個幹淨,“你不知道……”

鍾離媚眉心一緊,默默轉身。瞧他那曖昧、哀怨的小眼神兒,說他和寧開陽清清白白,鬼才相信!

正當殷見深和寧開陽你儂我儂的時候,匍匐在地的元寶突然跳起來,抖抖皮毛,一動不動的盯著正前方。

隻聽枝葉沙沙作響,熟睡的鳥群被驚得四散竄飛,就連纏在樹梢的金條也迅速遁走,鍾離媚知道是狼群到了,遂摸了摸元寶的頭,招呼眾人就走。

殷見深躺在擔架上,他還是頭一回看見鍾離媚麵色凝重,不覺有些幸災樂禍,“我說,怎麼不帶上元寶?”

鍾離媚生怕元寶出事似的,時不時的回身張望。殷見深見她這副樣子,更是好奇,繼續追問,“喂,你看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