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
殷見深挑簾進來,就看見鍾離霆老老實實的坐在床角,自家媳婦凶巴巴的盯著他,一臉嚴肅。
放下雞湯,他才試探著問道,“這是怎麼了?他又做錯什麼了?”
鍾離媚火刺刺的質問道,“你也是,就由著他去騎馬、打鳥啊?瞧瞧他那身髒衣服、一手的黑指甲,這得是幾天沒人管了?”
“我這不是剛從姑臧回來就碰上小東西出來,然後守了你兩天,就這樣了……”
“什麼小東西?他沒有名字嗎?”
她自然清楚殷見深口中的小東西指的是他倆的兒子。即便是賤名好養活,也不能這麼亂叫,有他這麼當爹的嗎?
“你不是剛醒,我還沒來得及跟你商量嘛。”
兩個人客客氣氣的相處了大半年,她乍一恢複從前的腔調,殷見深被嚇得一愣一愣的,怎麼也想不出到底是哪裏惹她不痛快,月子裏就發這麼大的火兒。
“兩天啦,你沒腦子,不會想嗎?就不能先想幾個、預備下!”
看著鍾離媚嗔怒的表情,全然一副不拿自己當外人的做派。
他呆呆怔了片刻,旋即回過味兒來。自己真是忙糊塗了,她不是說自己想起來了不少事情嗎?眼前這架勢,分明跟失憶之前一模一樣,難道說她真的全好了?
要真是這樣的話,那絕對是雙喜臨門!
“蓮香,蓮香!”
不等殷見深作答,她高聲呼喚,進來的卻是祝長亭,“大小姐,蓮香的扭了腰、崴了腳,一時半刻下不了床。您有事,盡管吩咐小的便是。”
聞言,她隨即轉了口風,“等會我過去看看她,你先去吧。”
怎麼把這茬給忘了,當時馬車退過來的時候,是自己把蓮香撞翻的。那天她又忙前忙後的,又耽擱了兩天,萬別惡化了傷勢。
“是!”
祝長亭走後,殷見深拍拍她的手說道,“你趁熱把雞湯喝了,我這就帶他下去洗洗。”
潔癖如她,受不了行點兒的汙穢和髒亂。現在人手不夠,做飯的活兒自己都給攬下了,也就不差多一件照顧小魔星的差事。
“那行吧。”
自家這個男人,雖說不上是十項全能,可也差不了多少。做飯、帶孩子、照顧人,樣樣在行。
前兩天,要不是他回來的及時,自己說不定真就交代了。
平時看著他軟乎乎的特好說話,隨便自己怎麼使性子,他都不見厭煩。生產那天,施針的時候,倒是鎮定的出人意料,手法極準,力道拿捏的剛剛好。
要是換了別家的男人,且沒有那麼扛得住勁兒,早嚇得慌手慌腳了。
想著想著,鍾離媚也就漸漸緩和了臉色,盤在心頭的惱意也就跟著沒了蹤影。
“你歇著,別亂走。等會兒我陪你去看蓮香。”
盡管月子裏不能著風,能不出門、盡量不出門。可她認定的事情,任誰都拉不會來。
比如兩天前,自己心疼的受不了,好容易霸道一回,還不是被她給強扳了回來。話又說回來,要是沒有她的堅持,自己哪來的大胖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