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要是發生在岐山以外,就算自己親自求情,也不見得爹會親自出馬。
好巧不巧,在自家的地盤遇上了故人,他想袖手旁觀,都沒有那個可能。
盡管心裏很不舒服,可殷見深嘴上說的十分輕鬆,“下回綁架人質的時候記得調查清楚,我是個沒人關心的貨,你押錯注了!”
“你給我閉嘴!”
夜雅魚全神貫注的觀察著周遭的動靜,怎麼自己感覺不到他的氣息?難道說,他刻意掩了氣?
掩氣不符合他的性格,而且也不是他功夫的路數,莫非他……
正想著,她突覺背心一緊,腕上一陣酸麻,等她回過神來,想要反擊,殷見深已經好端端的立在了鍾離媚身邊。
而岐伯滌濼竟是麵不改色的擋在了他倆身前。他的臉怎麼二十年如一日,沒有半分蒼老,為什麼?
“多年不見,至少你我在這件事情上的看法一致。”
夜雅魚旋即恢複了鎮定,冷笑著問道,“既然看法一致,你為什麼不讓我殺了他?”
滌濼理了理袖管兒,挑眉說道,“這小子跟我尚有賭約,等賭期一過,我自然會除掉他。況且這是我的家事,你沒有插手的資格。”
“她是我的女兒,我怎麼沒有幹涉的資格!”
“當年,你跟我交換的文書尚在,要不要讓人拿出來給你念一念,也好讓你長長記性!”滌濼周身氣勢驟起,轉瞬間便如貔貅下凡,不怒自威的強大氣場讓人不敢妄動,“擅入岐山者死,這條鐵律,你該記得!”
夜雅魚罩門大開,做好了防禦和應對的準備,“那又如何?”
“你作孽多端,我早該殺了你。撿日不如撞日,既然你送上門來,就受死吧!”說著,他晃動身形,便與夜雅魚戰在了一處。
形式急轉直下,完全倒向了自己這邊,鍾離媚大聲喝道,“珍珠,璞玉,咬死他!”
兩頭灰狼眼前一亮,一個攻上,一個攻下,惡狠狠的咬了下去。而夜智海已經緩過了些許勁力,揮動雙掌與兩頭野獸廝打、搏鬥。
而一旁的大夏兵士恍然無措的愣在當場,被蓮香和祝長亭盡數結果,沒留下一個活口。
殷見深護著鍾離媚和車隊退到路邊,爾後快步走到了夜智海身前,此時的他已經奄奄一息,衣衫破爛不堪,皮開肉綻、血淋漓的甚是可怖。
他揮手驅走兩匹灰狼,手起劍落,斬下了夜智海的人頭。
“你殺了我的徒兒,我宰了你了!”
夜雅魚在半空望見寶貝徒弟的人頭被懸在竿頂,氣的渾身發抖,分神的空當,接連中招,震得她胸口發麻。
說什麼都不能在這裏丟掉性命。十幾年前自己不會,現在自己更加不會。
打定了主意,她虛晃幾招,揚手散出一道煙霧。借著煙霧遮蔽滌濼視線的間隙,她俯衝下去,飛身落荒而逃。
煙霧乍起,殷見深極怕再起變故,便死死抓著鍾離媚的腕子不鬆手。
待迷霧散盡,鍾離媚抬起胳膊,不耐煩的嗔道,“你是要捏死我嗎?趕緊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