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對方再次欲要渡給她靈力的模樣，小雅低下頭，聲音顫抖著，冷冷道：
“不要管我了。”
她現在已經無法移動了，若是顧長風強行將自己所有的靈力都給她，她根本無法阻止。
若是這世上，他們兩人之中，隻能存在一個，那就讓她自私的消失掉吧。
她無法忍受上窮碧落下黃泉都沒有他的日子。
反正……
小雅唇角牽了牽，有些慶幸每個靈魂入輪回都是要喝孟婆湯忘卻一切的。
“我們……沒有關係。”
顧長風恢複了以往的麵無表情，咬牙切齒一字一頓的道：
“我，是，顧，長，風。”
小雅愣了愣，抬起頭迷茫的看著他，“我知道啊。”
顧長風眯起墨黑的眸，直直的看著她。
許久，他輕歎口氣，敗下陣來，摸了摸小雅的頭頂。
“你知道什麼？”
他有些哀傷的低喃自語落入小雅耳中，讓小雅心口的位置一痛。
“我……心悅你，”顧長風望著小雅晶瑩清透似有星辰大海的雙眸，唇角微揚，“上輩子是，這輩子，亦是。”
下輩子，下下輩子，也一定是。
小雅又是一呆。
“對不起，現在才告訴你，”嘴角的弧度擴大了幾分，顧長風牽過小雅的手，含笑道，“上輩子，你可是答應了我的求婚的。”
所以，沒有關係？不存在的。
她可是他的未婚妻啊。
小雅怔怔的看著麵前和記憶中一樣，眉目若畫的顧長風。
如果能哭，她現在一定已經哭的不成樣子了吧？
還好，還好不能。
“你，你為什麼……”
小雅終於從喜悅酸澀五味雜陳中清醒過來，好多疑問都還沒有得到解釋，忽的看到顧長風猛地閃爍了一下的身影，轟的一聲，名為理智的那根弦，斷了。
“為什麼記得前世的記憶？”
顧長風笑著，看著小雅漸漸完整的靈魂，依依不舍的放開了小雅的手。
“因為，”他的聲音像是來自遙遠的天邊，飄忽不定，卻又空靈的宛若叮咚作響的清泉，“我沒有喝孟婆湯啊。”
“怎麼舍得忘記你。”
相比於受到冥火焚魂的懲罰，忘記你，會更痛苦。
“原諒我上輩子騙了你。”
這輩子本想親自度化了你，放你去投胎的啊，可還是抵不過心中私念作祟。
“再讓我自私一次……這次，不求你原諒。”
徹底失去你的痛苦，我不想再體會第二次。
他曾在小雅消失後，窮盡了碧落，找遍了黃泉，都沒有尋到她。
這裏，他是來過的。
隻不過他靈力本就已經很弱，闖過重重障礙來到這裏，竟是沒有發現困於被結界所隔絕的地牢中的小雅。
他本從未斷過尋找小雅的念頭，直到後來，被自己的父親設計，失了貞潔。
他覺得對不起小雅，再也配不上她。
那個笑容如三月春風，心地單純善良的沒有任何雜質，一直溫暖著他的女子。
他沒有資格再去說愛她了。
臨死之際，他心底卻還是存著奢望，將自己的靈魂鎖進了她用心血凝成的靈感石裏。
除非靈感石感應到了製作它的主人靈魂的強烈波動，否則，顧長風的靈魂，將永生永世沉眠於靈感石中，不得輪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