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雅一把抱住了顧長風仿佛風一吹就會散的靈魂，眼中有什麼流了下來。
帶著淡淡的光芒，像是液體，鮮紅的刺目。
“不要，不要，不要……”
“我等了你千年，尋了你千年……”
“你別又丟下我一個……”
小雅聲音顫抖的不成樣子，靈魂不住的打著哆嗦，原本皎如月光的臉龐被那血紅色的液體染上了觸目驚心的痕跡，讓人看著，便會生出觸目慟心之感。
“小雅，”顧長風抬起顫抖的手撫了撫小雅的頭發，輕輕道，“我愛你。”
“對不起。我這麼混蛋，卻還是想讓你記住我。”
“隻要你記住我，被其他所有人忘掉都無所謂……”
小雅不斷的搖頭，忽然間像是想起了什麼，猛地鬆開了顧長風，跌跌撞撞踉蹌著去拿漂浮在空中的靈感石。
“靈感石，靈感石……”
小雅瘋了一般喃喃著靈感石，一邊催動著靈感石，一邊企圖將靈感石的靈力輸送給顧長風。
“沒用的，”顧長風搖了搖頭，努力揚起唇角露出一個笑來，“靈感石內的靈力經由你的心血這麼多年的精煉，有了些意識，隻認你。”
果然，那靈力在碰到顧長風的靈魂之後，打了個旋兒，又原路返回，還試探著在小雅的手邊徘徊了一會兒，似乎想讓小雅將它吸收了。
然而主人並沒有那個意思，那靈力又回到了靈感石裏。
小雅不信，又試了一次，結果還是和剛剛一樣。
氣惱的扔掉靈感石，她舉起手，準備將剛剛顧長風渡給自己的靈力盡數還回去。
顧長風拚著最後一絲氣力，用了個小法術，鎖住了小雅的靈力。
血淚順著小雅的臉頰簌簌而下，顧長風抬起幾乎完全透明的手，輕輕撫上了她的臉，擦了擦。
血淚碰到顧長風的手，立刻消失不見，化作靈力滋潤了顧長風破敗的靈魂。
這血淚，竟是由靈力凝成的。
顧長風像被燙到一般，猛地縮回了手。
“爺爺……”
顧肆淚流滿麵，被至親遺忘了這麼久，也沒有絲毫怨言。
他表示，他真的被感動了！
嗚嗚嗚嗚……
“天，亮了。”
終於亮了。
雁紫菱看著自己漸漸凝實的靈魂，在心中鬆了口氣。
還好，身體與靈魂的轉變不受外界因素的影響，該什麼時候變回來就是什麼時候。
雁紫菱一邊向小雅和顧長風的方向走去，一邊麵無表情的輕啟唇瓣，毫不留情的將自己蔥白纖細的手腕咬了一個深深的口子。
連個鋒利點的東西都沒有，還真是麻煩。
雁紫菱嫌棄的看了一眼溢出來的幾滴血液，麵上卻不顯。
在兩鬼都還沒有回過神的時候，滴到了顧長風的靈魂上。
“好了，暫時沒有魂飛魄散的危險了。”
雁紫菱舔了舔唇瓣，身體雖然沒有痛覺，卻好像因為失去了過多的血液，有些不對勁。
她早有猜測，這身體八九不離十是由靈力凝成的。
難道是因為這鮮血是身體的一部分，失去了對她現在的身體而言太多的血，她的靈魂雖未受到影響，身體卻不受控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