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老媽對付不了我(2 / 3)

我可是十八畝地裏的一棵獨苗哦!

我還未出生時,後麵就排著爺爺奶奶姥姥姥爺七大姨八大姑一群“追星族”。他們爭先恐後地為我起了一大堆名字,可惜呀!它們至今還沒輪上被叫過一回呢。

爺爺奶奶起的名字是“林樂樂”,他們說我為老林家帶來了歡樂。

姥姥姥爺起的名字是“林遠歌”,他們退休前是中學老師,屬於小知識分子。

“不好,不好,要不土得掉渣,要不就是太含蓄。”當時正沉浸在武打小說裏的姑夫說,“從哭聲上判斷,我看這孩子的性格有點像男孩子,幹脆叫林一刀吧。”

姑夫的話還沒說完,立即被周圍的唾沫星子淹了個半死。他隻好縮到一邊,一天都沒有緩過勁來。

“其實,我們早就給她起好了名字。”老媽等眾人靜下來,羞答答地說。

“刷!”大家熱切的目光一下子朝媽媽“烤”過來了。

“小名兒叫溪溪,意思是春天裏的一條小溪流,一直快樂地向前奔去;大名兒就是林耕圃,希望她長大後在自己的園林裏勤奮地耕耘。”解釋這個名字時,老媽的眼中充滿著期望。

“不行,不行,我都種了一輩子地了,好不容易把兒子培養出來,哪能還讓我的孫女再回去種地呢。”奶奶氣咻咻的一句話逗得大家都笑岔了氣,老媽說當時就數她笑得最有失體統了。

姑姑喘著氣說:“媽,那叫有文采,您不懂就別跟著瞎摻和了。”

就在這時,我適時響亮地“呱——呱——”起來,大家一下子慌了手腳。

奶奶堅持說這哭聲就是“呱——呱——”,不是“哇——哇——”,搞得大家也都先入為主地認為是前者。

哄了半天也沒能止住我嘹亮的“歌聲”,還沒有養成耐心的媽媽煩了:“都別爭了,她老是這樣‘呱呱’地叫,那就叫她‘呱呱’吧。而且還肯定不會出現同名的,省去了好多麻煩。”

……

瞧,這就是我名字的來曆,一點兒都不浪漫,一點兒都不傳奇,像弄著玩似的給我起了這麼個名字。老爸還動不動說是我“一吼定江山”。我那時能做得了主嗎?跟栽贓似的,世界上怎麼有這麼不負責任的爹媽啊?

“叫‘呱呱’怕什麼?現在,不是你在呱呱叫,而是別人老在叫‘呱呱’呀。”老媽說出來的話跟繞口令似的,我不想聽,不要聽,煩死了!

看我不高興了,老爸趕緊說:“給你提個建議吧!”

“什麼建議?”我的腦袋忽地轉了兩百七十度才與他對上眼。

老爸說:“‘呱呱’叫的‘呱’是個多音字,我們改成這個字的另一個音,這樣隻是叫法不一樣,字還是那個字,省得到公安局費口舌了,現在到公安局去改名字可是一個大麻煩事啊……”

一聽說同意給我改名字,我的興致大增,沒等老爸把話說完,我就趕忙去查字典。看到那個多音字時,我傻眼了,原來“呱”的多音字念“gū”,那我林呱呱不是變成“林gū gū”(咕咕)了?聽起來真奇怪。再說,如果別人聽音調把我誤會成“姑姑”怎麼辦?

這……這不是耍我嗎?好啊,不讓我改名字不明說,還這麼整我。真把我氣死了,我跑到他倆麵前說:“我不改名字了,我以後還叫呱呱呱呱呱呱呱呱呱呱呱呱呱……”

我一直把自己憋得臉紅脖子粗,吵得他倆把頭埋進沙發的靠背墊中才肯罷休。

唉,不想這些令人煩惱的煩心事了!

目前最重要的還是解決我明天的衣著問題。

2

我知道老媽為什麼不理我,原因是洗牛仔褲太費勁,而且偏白色的易髒又難洗。

有一次我在洗漱間刷牙,看到老媽正蹲在那兒,拿著刷子可著勁兒地往我牛仔褲上刷,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

看著看著,我不由得也加強了刷牙的力度和節奏,一直到牙齦出血了才住手。

看著老媽那樣子,我討好地說:“老媽,這樣洗多累呀,放在洗衣機裏轉轉不就行了嗎?”

沒想到一句話捅了馬蜂窩。

隻見老媽立起身,把那沾滿肥皂的雙手叉在她那細腰上,憤怒地對我喊叫:“你說得輕巧!這白色牛仔褲那麼厚,髒的地方全在膝蓋和屁股後頭,不用刷子刷刷,洗了跟沒洗一樣,你穿出去還不是丟我的臉?”

有沒有搞錯呀!不幹淨的衣服穿在我的身上,怎麼會丟她的臉呢?那衣服上又沒有寫著是誰洗的。

我擦了擦臉上的口水,那是從老媽那張漂亮的嘴巴裏噴出來的。我假裝十二萬分的愧疚外加十三萬分的膽怯,小心翼翼地說:“老媽,幹脆就由我自己洗吧。”

這句話卻又招來了她語重心長的說教,我暗自掐了掐表,長達十二分四十五秒之久。

“一個初中生講究穿衣戴帽還不是時候,要把心思花在學習上。初一是打好基礎的關鍵一年,時間要格外珍惜才對。家裏什麼活也不指著你,你隻管一心一意地好好學習,到時候一定要考個重點高中,那才有希望進重點大學……”

老媽,煩不煩啊!你的聯想也有點太豐富了吧?

趁她彎下腰繼續對付那個假想的“仇敵”時,我悄悄地踮著腳後跟逃了出來。

別看老媽顯得比較“麵嫩”,實際上我覺得她的更年期已經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