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裏暴雨傾盆。
隨著吱嘎一聲門響,昏暗的房間被照出一絲光亮,可以看見裏麵杯盞傾倒,紗帳斜掛,委實有些狼藉。
“蕭妃娘娘”。
長廊盡頭,兩道纖細的身影出現在拾花館廂二樓越字房外,旁邊豔麗女子朝著眉色輕凝的白衣女子頷首
“他在裏麵”。
嗅到濃鬱的酒味,白衣女子清麗的嬌容染上傷痛“又喝醉了?”
豔麗女子歎息一聲,輕點額頭
“嗯.而且還是喚著念念兩個字”。
說完,搖著頭,雙手交疊離去。
嗒嗒嗒。
暴雨阻礙了恩客們的腳步,二樓的長廊裏靜得能聽見風夾著雨拍打在房頂的聲音。
一下一下,仿佛敲擊在人的心上。
“若若”。蕭琳琅喚來影在暗處的若若。
嬌顏可愛的人兒一出現,她便立刻不滿道“你是如何看著世子的?怎麼他來這裏喝酒你也不報?”言語間頗有埋怨的意思在裏麵。
若若垂著頭沒有說話,白皙的額頭上一道被磕過的痕跡分外明顯。
“你的頭是怎麼回事?”她像才看見一般,低聲詢問。
“無礙”。清淡的語氣,藏著失落。
她抬頭,黑白分明的水眸紅了一圈,用看陌生人的眼神看著蕭琳琅“琳琅,你不是說你能抓住他的心,可是為什麼,他還要為了那個女人將自己折磨成這樣,讓你入府,可是我錯了?”
“沒有.”蕭琳琅立刻心虛的轉過身去朝著門開的方向,雙手緊緊扣在一起“他.是喜歡我的.對那個女人的感情.隻是.隻是新鮮而已.很快,他就會忘記她”。
是.他很快就會忘記她。
她一直這樣安慰自己。
“新鮮.?”若若冷笑一聲“大概是新鮮吧!新鮮到要去接受一個為別人生育孩子的女人,新鮮到是自己的親妹妹也在所不惜,如此.的確很新鮮”。
“你說什麼?”蕭琳琅不可置信的轉過身來,雙眼因為睜大而露出圓圓的眼珠“你說.”
後麵的話如刺梗在喉嚨裏,
她此刻腦一片空白,耳邊都是若若的話在不斷重複,絞痛著神經。
“不.不可能.南宮念不是被劫走了.”
***小斑馬***
夜裏屋外突然下起了暴雨。
連綿的雨珠侵蝕了整個屏樓。
花念念裹著被子坐在床上,雙眼空洞的望著被閃電照亮的院子,臉上還有淚流過的痕跡。
她其實以為南宮翊會追上來的。
結果.沒有。
甚至沒派人來過。
啪嗒.
一滴淚砸在手背上。
她笑起來。
貝齒因為用力在手背上留下一道齒痕。
她麻木的看著上麵咬過的地方冒出血珠,然後越聚越多。
“南宮翊,你騙我.”
***小斑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