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無論如何,張角還是沒有勇氣來這殊死一搏。
他在等,應該是等著轉機的出現吧。
可憑他的眼力,又能看到所謂的轉機嗎?
所以兵行險著,他隻能孤注一擲的施展,施法自己從未使用過的“移星之術”,但終究還是失敗了。
沒有將呂布請來,反而召喚來了一個不知所謂的李蔽。
天命!這當真差不多就是所謂的天命了。
走出營帳之時,張角意味深長的抬頭望了一眼夜空,該來的終究會來的,隻是沒想到這麼快。
出了營帳後,張角便令隊伍集結在一處。
八百多人的黃巾軍對戰張遼的八百死士,該怎麼打?
難道說,兩大幫子的麵對麵的打群架。
嗬嗬,真要這樣也就好晚了。張角輕歎了一口氣,望著八百多人的黃巾軍,深吸了一口氣:“張甲,你帶四百黃巾軍將敵人引入東麵的盆地之處,張鬆、張瘋你們各領兩百兵馬,伏擊在窪地兩側的較高的沙地上,待張甲將敵人引入窪地之後,你們便衝下來,殺敵人一個措手不及。屆時張甲再殺個回馬槍……如此……大抵能一下擊敗的張遼麾下的八百死士了吧。”
說道最後,他的聲音終究低了下去。
如果真如的計劃那般然後一一發生了,那戰爭就不是那麼凶險了。
可是戰爭之所謂戰爭,是因為永遠有無法估算的變化摻在其中。
所以即便一個人如何的厲害都是無法操控戰爭的。
命令傳下去之後,三個身形魁梧,與張角長相略有幾分相似的年輕人便即來到了他的麵前,虔誠的跪了下來,異口同聲的說了聲“是”。
接著便不做任何停留,便即大步走向自己的坐騎,翻身上馬以後,三個年輕人很是默契的望了張角一眼,此時便聽張角無奈的歎道:“去吧。”
三人不再猶豫,馬鞭一揮,帶領著數百黃巾軍各自奔赴向了自己的結局。
至於那三個年輕人,曆史的車輪終究會碾壓過他們的屍體,而將其踏平為一地的塵土,消失在無盡的歲月長河中。
張甲、張鬆、張瘋……
張角最後望了三個侄子一眼,仿佛看著即將逝去的亡魂一般,一時心頭酸澀,可終究也不能哭出來。
寧為太平犬,勿為亂世人。
夜色無盡,八百黃巾軍分三路漸漸消散於此。
張角心頭雜亂,待過了半個時辰以後,陡然望見一人一馬乘著夜色,舉著火把跌跌撞撞的回來。
火光愈發而近,駿馬奔馳而來,馬蹄聲散亂。
馬背上坐著的那人,搖晃著身子狼狽不堪的很。
待馬上那人隱約能看清張角時,拚盡所有力氣,嘶聲喊道:“四百黃巾軍和張甲大人全都戰死了。”
語畢,那人從馬背上跌下,一下趴在地上便沒了動靜。
但見那人背上插著半截利箭,鮮血從紮進背脊的利箭縫隙裏汩汩冒出。
地麵黃沙冰冷,更冷的是吹過的陰風。
但那人已經感覺不到了,想來另外半截的利箭已經穿破了他的心髒。
茫然而站的張角,猛然晃了晃身子,動了動嘴唇,半晌才說出一句:“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