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爾認真地盯住王成,兩三分鍾後他笑了:“我其實是一名‘管道疏通工’。”
王成有些失望,不甘心的繼續問:“你從事的職業……哦,挺怪的。我記得你擁有索倫資本?現在你又說自己是管道疏通工……嗯?”
托爾笑的很得意:“所謂‘管道疏通工’是一個特定詞語……我不知道該怎麼把它翻譯成確切的漢語,你知道的,人總會遭遇一些困難,有難題則意味著那裏不通暢,這就需要我們這些專業人員幫助疏通——而我名叫托爾。”
門口的華裔男子突然開口,他的腔調很生澀,似乎以往很少用漢語表達,以至於有點怪腔怪調:“托爾的意思就是‘塔’,‘塔’這個詞在西方文化中,有組織者的意思——按中國的話說,就是:他是我們的頭,是整個公司的負責人。”
生死有命啊,原來站在我麵前的是一位大神,一位億萬富豪……
“原來索倫資本屬於管道疏通業……我有點明白了,那麼,管道疏通工,具體是幹什麼的呢?”
托爾咧嘴一笑:“‘索倫資本’隻是我在所羅門群島花二十五美金,用三分鍾,臨時注冊的一個公司,跟我原來的職業毫無關係。”
可憐的,簡小姐這下杯具了。
隻聽托爾繼續說:“索倫資本租下了那間辦公室,付了一年租金,恰好簡小姐跟我談論起她的構想……無所謂啦,反正租金已經支付,我可以給她一筆錢,讓她幫著運作一番,隻要能賺回房租來,我就無所謂了。當然,如果她不成功,那麼所有的損失隻是一種‘必要花費’。
我跟簡小姐簽了一年合同,我把我的要求跟她明說了:如果她無法完成我規定的利潤,那麼一年後,索倫資本就宣布撤銷中國辦事處。”
簡小姐已經簽約了,她已經成功跳槽,這從一個側麵說明:托爾給的薪水很高。
王成心裏隱隱有一種期盼,他殷切的、很誠懇地望著托爾,等待對方的下文——這時,門口的阿卡雷多突然插話:“你的處境很艱難。”
托爾讚同的點點頭:“在這種治個小感冒都要花幾百甚至上千元的地方,你實在病不起。說實話,這次你昏迷了三天,連我看到醫院給出的住院費,都覺得病不起呀。你隻住院三天,居然每天花銷兩千多美金……這份病曆上說,第一天你輸了四十多次氧,每次半小時,還輸血……天哪,我不記得你輸過血,我還記得一天隻有二十四小時。
當然,這樣的日子對你來說隻是個開始,未來,你將麵臨更多的費用和痛苦……”
盡管王成對於自己的處境已經有了清醒的認識,但眼皮底下突然冒出的費用,還是讓他很慌亂,他有一種腳下突然裂開的一個地縫的感覺,地縫盡處是無盡深淵,他本能的想要躲避:“媽呀,這,這這……拜托,請幫我辦出院手續吧,馬上。我們老板……”
“你們老板並不知情”,托爾立刻回答:“關於你的病情,我們並沒有通知他,他大概以為你仍在為我們調測機器。”
稍停,托爾繼續說:“其實,我們真正想雇傭的不是簡小姐,而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