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愛情的羈絆(2 / 2)

時寧的心被刺痛,他突然覺得自己是那麼可恥的人,這句看似要挾的話,實則溫情滿滿。

他看著水秀離開的身影,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他攤開自己的雙手,走到河邊,瞧著河道之中的自己,他陷入一種奇怪的思考,他為了水秀做了什麼?

這時候,那河水之中映襯出的不再是自己的身影,而是張惠昨晚的神情,她咬牙切齒,憤憤的說:“我恨他都來不及!”

這或許也可能是自己的未來吧?

水秀已經帶著唐振回幽州而去,這幾日韓延徽瞧他像丟了魂兒一樣,想了想他們離別的時候,隻是道了句保重,於是問時寧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時寧也並不作答。

這時,朱溫下令撤回軍隊,返回開封,回到開封之後,命令為皇帝建立寢宮。

普通百姓可能不知,但是他們心中都是清楚的很,這宮殿,恐怕是朱溫要為自己打造的吧?

隻是時寧天天數日子,離他與張茂山約定的刺殺的日子越來越近,他心中的苦惱與迷惑也就越難以決斷。

他難以決斷的並非要不要殺朱溫,而是要決斷自己是否應當做那個“小卒”,若是他真的舍身取義了,那水秀怎麼辦?

如果自己不過孤身一人,也不礙事,死就死了,不論是否能夠留名,他心裏都覺得值的很。

正這麼想著,韓延徽已經前來找他,見他在池塘旁悶悶不樂,大笑著說:“從你十二歲來我家中,我還從未見過你這樣子過?”

時寧微微一笑,說:“那是我悶悶不樂的時候,大哥沒有見過!”

韓延徽也是坐下,對他說:“如今應該覺得快樂才是,你的法子,有些奇效,如今已經建立了不少墨門的支點。”

時寧點頭,說:“以往我聽師兄說,他說墨學難以傳播,我就不信,如今他想必也見到這成果了吧?”

韓延徽說道這裏,突然不再說話,低頭沉思,過了一會兒,說:“時寧,這天下無不散的宴席。”

時寧一驚,說:“大哥這是什麼話?”

韓延徽擺手一笑,說:“你別誤解,我絕不是說與你分別,你我是異姓兄弟,我父親母親都是你幹爹幹娘,怎麼分別?”

“那大哥剛才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你往日也知道,大哥是瀟灑之人,不在乎什麼羈絆牽扯。”

時寧一笑,說:“我知道,你和我師兄這一點總有些相像。”

韓延徽羞赧一笑,說:“隻不過,如今已經結識秦月,我這心中總像是有一根繩索。拉著自己。而這個繩索,又好像畫了一個圈,把我囚禁住了,而且好像有越來越小的趨勢。所以,如今心中總覺得離不開她,總想回到幽州去,隻不過,我這一去,我們兄弟二人就好似分別了。”

說道這裏,韓延徽歎息,說:“往日不能夠明白,我娘為什麼可以舍棄江湖俠義這等有趣瀟灑的事情,甘願跟我爹爹在幽州過無聊的日子,如今便是懂了。”

時寧聽了,心頭觸動,情不自禁地想到了水秀,他歎息說道:“你是如此,師兄也是如此。他離開墨家,將我托付給幹娘之後,也是告訴我要去找尋一個姑娘,說是與她有什麼約定,難不成,這將男人拴住的,都是女人的心嗎?”

時寧和韓延徽都是哈哈大笑。

韓延徽拍了拍時寧的肩膀,說:“所以我決心先回到幽州,一方麵照顧秦月,另一方麵恰好組織兒時好友,替你組建墨門,你看如何?”

時寧驚愕,忽而發現如果大哥走了,那自己一旦落入地牢,何人來救他?

韓延徽此時也是思念秦月,居然沒察覺時寧表情的異樣,他隻是自顧自地說道:“如今也不知道她怎麼樣了。”

而後又說道:“對了,時寧,我今日來,還是有一事讓你去幫我做。”

“什麼事情?”

“那日你跟我提過那個老者,也就是郭大俠的父親。他既然能夠讓你起死回生,那或許就能夠治好秦月身上的怪病。隻不過,卓易成之前已經替我打聽過了,這老者實在是神秘的很,連卓易成都不曾聽聞。”

時寧奇怪,說道:“那讓我如何幫忙?”

“我已經找來一個畫師,你將那老者的模樣說給他聽,或許能夠借助畫像,找到老者,這樣秦月的病就有的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