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信息即使用腳丫也能猜出來是文靜回過來的,一想起她那副美妙絕倫的身體,我禁不住心潮起伏、心潮澎湃。
曾經,在我的意識裏,專門陪客人喝酒的服務員是世界上最不幹淨的女人,燈紅酒綠中,她們陪男人們吃飯、喝酒、聊天、唱歌和調情;紙醉金迷,她們可以放下自己高貴的自尊,與各式各樣的男人逢場作戲;她們的生活相當糜爛,有時候,她們的身體就像是一個付費的公共廁所,隻要你掏錢就可以帶她們去開房,與她們同床共枕;有時候,她們的身體又像一個長滿了蛆蟲的殼體,攜帶有像梅毒、淋病、尖銳濕疣和艾滋病等那樣的疑難雜症,隻要你和她們交歡,染上了這些病症,將會遺憾終生。
然而,自從那天晚上,我喝醉酒,在劉娜床上與她發生一夜情之後,我開始對她的印象有所改觀。
我時不時詢問過自己:“那天早上,劉娜為什麼不願意接受我給她那兩千元錢,難道她真的像自己所說,見我喝醉酒,覺得我可憐,才讓我去她家嗎?”
根據劉娜說話的口吻,以及她急衝衝地趕往病房,而後在病房裏的表現,我最終得出一條結論——
劉娜已經喜歡上我了!
如今,在這個物欲橫流的社會,像我這種已經跨入大齡青年行列的男人,能得到一個比自己小將近十來歲的漂亮女人喜歡,照理講,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情,可是,被一個服務員糾纏和喜歡,從某種意義上講,是一種災難,如果長期和這種泡在男人堆裏的女人在一起,永遠會失去一個作為男人的自尊,會遭到別人的恥笑和唾棄。
“文靜真像劉娜所說,是一個純潔得像一潭清水的女孩子嗎?”一個好奇的念頭在我的腦海裏閃現:“她真有一種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的氣節嗎?”
“她為什麼會去金沙大酒店做迎賓小姐呢?”
“她和劉娜是兩種不同風格的女人,一點也不掛像,怎麼可能是劉娜的表妹呢?”
“俗話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她為什麼要和像劉娜這種隨便帶男人回家的女人住到一起呢?”
……
這些問題鋪天蓋地地向我撲來,令我滿腦子都是文靜的影子。
我不由自出地將她和經常在我夢境裏出現的那個美女對比起來,覺得她們越來越相像相似了,夢裏的女孩簡直就是文靜的化身,於是,滋生了一種進一步了解她的念頭。
“我想問一下,你長期在酒店上班嗎?”
短信發出去之後,我急於尋求得到答案,過了好一陣子,文靜才將短信回過來:
“不,我是一名大四的學生,暑假期間,我來勤工儉學,掙點學費,順便給父母減輕一些負擔!”
“哦,原來她是一名大學生啊?”我抑製不住內心的激動,繼續問:“你在酒店上班多少錢一個月?”
“每天一百,我想幹兩個月,一年的學費也就湊一半了。”
這次,她的信息回得非常快,幾乎是我剛按下發送鍵,她回複的短信息就到了我手機裏,我暗歎她的打字速度。
“你能習慣那裏的環境嗎?”
“沒辦法,慢慢去適應吧…….對不起,我現在開始忙了……有時間再聊!”
“好吧,你先忙,忙完之後,我等你回信息!”
短信發出之後,我的手機再也不震動了。
我的腦海裏閃現出文靜穿著旗袍,亭亭玉立地站在金沙大酒店門口。
一波又一波的客人從門外湧進來,有男人用猥瑣的目光看著著她,有男人甚至想邀請她去喝酒,開始對她動手動腳……
我再也不敢往下想了,我在心裏為她祈禱:
“救苦救難的觀音菩薩啊,你好好保佑這名純淨如水的美女吧,讓她盡快脫離苦海,保佑她別在大酒店那樣大染缸裏,迷失方向,喪失自我!”
我的手機震動了幾下,開始唱起歌來。
我趕忙接起來,一陣刺耳的音樂聲幾乎刺穿了我的耳膜,話筒裏飄來了劉娜柔和的聲音:
“親愛的,你的身體好些了嗎?現在有人陪你嗎?想我了嗎?……”
這夜半歌聲,這隻唧唧喳喳的麻雀,再次叫得我心煩意亂,我打斷她的話,問:
“劉娜,你還有別的事情嗎?”
“也沒什麼事,我正在陪一個客人喝酒呢。”
“沒有就好,那我掛了!”
“等一下。”
“你還有事情嗎?”
“親愛的,你在病房裏等我,我一會兒坐完台就過來陪你!”
“啊?……”
我鬱悶,我正想請她別來騷擾我,可是,她已經把電話掛斷了,我聽到了話筒裏一陣“嘟、嘟、嘟”的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