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時光倒流,我能知曉後來之事,我絕對會從初見就抱緊蟹鉗大腿。
這個家夥,雖然麵冷,總是一副嫌棄又不耐煩的樣子,但是——
他每次都能在關鍵時刻幫上大忙!
比如這會兒,他第二次給我挑選的書,除了增長自身修為外,更教我怎麼用修為注入其他事物,就像黃粱幫助忘憂,林澤淵救下靈兒,那麼,我看完他給我的古書法典後,第一件事就是——
給我脖子上的戒指以及陳江衍的尾指指骨,注入修行!
卻奈何,修行太淺,道行不深,才注三分鍾左右,我就覺得身體一陣陣發軟,然後砰的一下,直接倒床上,並且那瞬間,呼吸都沒的力氣,隻剩下眼皮兒有千斤重似得往下垂,我試著掙紮了,卻那掙紮隻如同擱淺在岸的魚。
窒息裏,我撲騰完最後力氣昏死了過去,等再有意識時,是手掌心傳來的一絲絲幽涼和舒適。
舒適的幽涼從我的五指,掌心,一路延伸到我的雙臂,雙肩,然後是心脈,最後由心脈的骨血,傳送到身體各處……
到心髒時,我的呼吸終於跟著舒坦,咳嗽著醒過來,“嗯……咳咳!”
一睜開眼,我又看到了蟹鉗那張麵無表情的臉。
他的臉色很不好,黑框眼鏡把那蒼白麵孔襯托的黑白分明,白的跟黑白畫似得,卻偏偏指尖火焰,黑紅的妖嬈萬分。
“你……”
我剛開口,那白麵上的黑瞳仁兒便看過來,麵色蒼白下,卻更顯得淩厲了,仿佛受傷的野獸,嗜血的眸盯著我,就連聲音,也是狠的——
“別動。”
沙啞,低沉,卻絕對的威脅,仿佛我再敢動一下,就撕碎我。
我趕緊噤聲,靜靜的接受他指尖繼續渡過來的修行……
從前我不太知道那是修行,可現在我了解後,有些擔心他吃不消,所以,很想抽走手,但又怕打斷他,引起反噬,所以隻能等著,等著,等到的卻是他在我麵前,如同之前的我一般,轟的倒了下去……
“喂!蟹鉗!”
“蟹鉗!”我一下撲過去了,在他摔倒在地之前,情急之下都忘記了用道術接他,而是用雙手捧住他腦袋,這才舒了口氣,“還好反應快!”
不曾想的是他並沒有昏迷,隻是體力不支。
手掌心捧著的那顆大腦袋上,白麵一轉,黑瞳掃我一眼,沒有血色的唇微張道,“你若反應快,就應當用道法了。”
我覺得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憋得慌,想撒開手摔他丫的!
好歹幫他了啊,嘴這麼損呢。
可我還沒摔,他自己起來了,人雖然虛弱,氣勢卻是絲毫不減的,盯著我說,“藥丸,早晚三粒。”
說完,自己顫巍巍的起來走了,隨著他話我才看到桌子上放著個白玉瓷瓶,但是比起吃藥,我更想知道的是——
“為什麼吃藥啊?我怎麼了?你臉色不太好,你沒事吧?”
我喊著,去追他,但是他忽然在我麵前消失了,空氣中隻留了一句:“你修行損傷過度,筋脈受損,以後再注修行先找我。”
他說完就不見了,沒說自己怎麼了,我也沒再問,沒再找,因為我覺得他之前有句話說的有道理——
“他若不想理你,你喊破喉嚨也無用。”
眼下他若是不想告訴我,我問了也沒用。何況,大男人,應該覺得說自己受傷是很丟臉的事兒吧!
等他什麼時候願意說再說,我回去打坐,繼續修行去!
這次打坐,我隻坐了三天,因為心中還記掛著唐恭如,所以,打坐時候,心中始終是記算著時間,而當我醒來後,我發現這種入定打坐的效果大打折扣,所以,當我從打坐中起來發現蟹鉗也在打坐,並且我依舊找不到林澤淵,也算不出他在哪兒時,我選擇了——
拋開任何想法,穩穩的打坐。
先把基礎打好,才能好好練習道法!
我相信唐恭如如果在身邊也會支持我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