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四將當日賬目呈遞官員之後,縣官草率察閱一番,便命師爺將賬目交予馬希麟,又命師爺將其內容當場念出。衙門口百姓聽的真真實實,張生月餘之前確實購得一些有毒之物。
“大人莫要信於賬單,他等盡是偽造事實,此乃所謂汙蔑栽贓,大人可要明察。”張生狡辯不休,不認所犯罪責。
“臨死不求饒且這般嘴硬,來人,帶證人劉老漢。”縣官一聲令下。
無何,一佝僂老者步履蹣跚行至堂內,跪於堂下行叩拜之禮,縣官斷然問道:“劉老漢,一月之前你可曾見過張生,可曾見他手中拿有藥物。”
“回大人,一月前我確實曾來縣裏,路上巧遇張生,他行於街市被我粗心撞到,藥物灑落一地。”
“張生,你可知罪。”縣官怒視張生。
然張生依死不認:“劉老漢,你我同住山村,休要這般血口噴人,你有何證認作是我,莫不是你老眼昏花認錯了人。”
張生如此做派,縣官冷笑不語,此時,李氏則是心灰意冷,不想張生在危急之時卻暴漏本性。
“師爺,將證物遞予他看。”縣官令道。
師爺依縣官所言,將備好物證拿至張生前:“張生,你可認得此物。”
眼見師爺手中之物,張生頓時慌神,即是如此他依舊嘴硬,搖頭不認。
師爺亦是冷笑,此等嫌犯他見多識廣,又將物件遞予李氏:“李氏,你可認得此物。”
李氏毫不掩飾,聲音虛弱點頭承認:“民婦認得。”
師爺道:“你且將此物公之於眾,此乃何物。”
“此是抽匣儲物用品,唯張生所有。”李氏輕聲回道。
“張生,李氏所言你且聽否,我來問你,如此精致匣盒怎會存有李老伯所服之毒,於此,你作何解釋。”師爺逼迫張生,目光淩厲。
事到如今,張生再欲狡辯已是徒勞,速對縣官扣頭不斷:“大人,大人饒命,此事皆由李氏不守婦道,與我行那苟且之事,李老伯逝世原由皆是這李氏所指使,與我無關啊,懇請大人饒小的一命罷。”
此時,命案真相皆已查明,縣官扔下令簽厲聲喝道:“今日,本官於百姓當麵查明苟且男女,且有李氏謀殺李老伯,冤枉神醫馬先生,按我大清律法,張生、李氏害人性命當誅不饒,現押入大牢隔日問斬。”
數名衙役將二人拿下,欲將捆綁。此刻張生苦苦求饒,口中不乏對李氏謾罵不休,指責李氏以毒陷害,欲要擺脫罪名,然此事已是水落石出,他豈能改變事實。不曾想,李氏沉默不語卻不知何來勇氣,奮力將衙役二人推開,搖搖欲墜站立起身:“我李氏自小受窮,家因錢財將我賣予李老漢,未曾享過一日清福,錯恨我李氏會信於你張生,大難臨頭各自飛果然不虛,我永不望舊情,你竟如此負心。”
李氏聲音嘶啞且直指張生,李氏受盡苦痛倍顯絕望,然此,李氏大嚎一聲,於堂內頂梁柱衝去。眾人未曾反應,隻見李氏直衝石柱,用盡微存之力,頭顱已被撞的血肉模糊,堂柱之上沾染大片血痕。李氏隨即倒地,血液越淌越多,那死不瞑目之神令人揪心。馬希麟觀望不語,然是心中甚是糾葛,李氏於絕望之際竟選擇如此結局。
“大人,大人已看到,李氏這是畏罪自殺,既如此那便是死無對證,莫不要將罪責栽贓予小的,大人一定要明察,還我清白啊。”
於縣堂之上竟死了罪犯,縣官心中大感不快,狠拍驚堂木:“混賬東西,將張生押下去杖擊五十,隔日問斬,退堂!”言罷,縣官起身向後堂走去。
張生喊冤不停,馬希麟搖頭離去,李氏殺害親夫本該償命,然李氏竟如此鍾情於張生,世間紛紛擾擾實是倍感悲哀。未入寢房,身後傳來一女子歎息聲,馬希麟回身觀望,原是趙芸曖,笑言問道:“你一直隨我而來。”
未等趙芸曖回答,卻見得馬希麟眼角略掛淚滴,不禁問道:“何故流淚。”
“李氏好生可憐,對待張生如此鍾情,然張生卻豬狗不如,當今百姓紛擾之事所謂悲哀至極。”
趙芸曖亦是明知社會封建,民間疾苦。李氏陷害馬希麟,然其卻為李氏隱作心痛,大清王朝風雨飄搖當真無藥可救,百姓生活窮困權且不計,官吏濫用職權又該如何製止,倘若濫用屈打成招手段,多少無罪之人皆死於那權杖之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