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張了張口,不知從何開口,頓了頓。
她仰首苦笑,自嘲道:“這個世界上沒有誰不怕死,我不過是坦然的接受,至於時間早晚對我來說好像也沒有特別的意義。”眼中閃爍著看淡的光芒,很難相信這樣的話會從十四歲的少年口中說出,令人難以置信。
他卻是神色萬分複雜,開口,一語道破,“說白了你在躲避,你努力的看淡生死,卻也在努力的掙紮求生,在我們都看不到的地方。”
似乎手上加重了力道,身形一閃,轉眼就到了宴方身後,有人低喝。“每天喝酒不是你的藥引,我覺得你在買醉,你想醉卻比誰都清醒。”刀鋒已經到了宴方脖頸,她一閃身不見了蹤影。
唯有一縷發絲削斷,悠悠落下。
司徒狂不急不忙轉身,頭也不回一刀抵住了劍鋒,“你在痛苦,卻不願意訴說,寧願自己默默地承受,一個人麵對死亡的威脅。”
司徒狂自己都沒注意握著刀柄的手青筋暴露,平靜的語氣下,是努力掩埋卻壓不住來勢的怒氣。
“你想活,你可以說出來,老子會拚了命給你找你需要的藥材!”
‘叮’的一聲脆響,又是一次交鋒,宴方的手微微顫抖,被刀鋒上傳來的力道險些震落了劍柄。
“你要是真不想活,也早點給老子說出來,窩囊的不知道死在哪裏還不如老子親手結束了你!免得給老子丟臉!說出去我司徒狂的第一弟子莫名其妙的死了,老子都不好意思出去見人!”
說著已經加重了刀勢,不再是不痛不癢的試探,接下來才是奪命的刀鋒,文武雙殊的武狂司徒狂,鋒芒畢露,他——從來不是走溫柔路線的人。
宴方漸漸地抵擋不住淩厲狂暴的刀鋒,舉手過招有了吃力之勢,更是被司徒狂一刀砸壞了束發的玉冠,長發如瀑披散下來,淺栗色的發在陽光下微微絨亂而細柔,令人忍不住憐惜——
卻有人毫不憐惜。
終於一刀眼看到了脖頸,宴方躲也不躲,司徒狂眼中卻是壓抑的怒氣眼看也不收手,就要撞上纖細的脖頸,淩厲的刀刃劃過的氣浪在頸間拉出一道長長的口子。
鮮血順著纖細的脖頸滑下,血珠滾落,浸染了靛藍色的衣袍,陽光下呈現水亮的深紫,如同被墨跡浸染,染濕了大片衣襟。
這個姿勢,狼狽。
宴方也不用劍,或許是無法,握著長劍的手在輕顫——幾不可覺。
她卻伸手握住了刀鋒,鮮血順著手臂滑下再染濕一片衣袖,秋季微厚的衣料也承載不住血液的重量,蔓延到極致,滴落在院落的土地上,一片殷紅。
這一刀,她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殺意,刀鋒在掌中幾乎就要滑落,然而她手上的力道居然一時間足以力抗,刀鋒和手掌各自不能再前進一分,形成了僵持之勢。
隻是滿地還在蔓延的鮮血卻昭示如此僵持的來之不易,手臂麻木近乎痙攣,宴方卻知道不能退縮,她直直望進司徒狂眼底,便知道他是鐵了心要殺她,身為殺手的直覺意識到這樣的殺氣已經不是試探那麼簡單了,此時,如何抉擇?
一退便是懸崖萬丈,粉身碎骨。
而進?
她……還能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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