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八、悍然揭破霧中靄(2 / 3)

他回頭,拍拍小人兒的腦袋--

司馬言小人兒不解,卻對這動作十分受用,小獸似的蹭了蹭?

他失笑,這動作似乎也像她……

……

像她?!

不對!

他也愣了愣,暗罵自己怎麼什麼都覺得像她?怎麼什麼都能聯想到她?

真是無藥可救!病的不輕!

得了一種叫東方雁的病!這是不是相思病?!

不是不是!

傲嬌的司馬玄也絕對不會承認的!

心裏似乎抹了蜜,想了想事已至此,似乎就要苦盡甘來?他害著‘相思病’,卻不由笑得越發明媚--

他低低道,“很快就沒事了。”

司馬言似懂非懂,看了看司馬玄的背影,又回頭看了看遠遠樹下酣眠的人兒?

東方雁神色似乎略帶疲倦,酣睡不醒?

她撓了撓頭,覺得無聊,卻也不敢去打擾了二哥都不舍打擾的雁兒姐姐?

司馬言吐了吐舌頭,輕手輕腳繞到稍遠的另一邊--

那裏有稍厚的積雪。

她蹲下,又看了看梅花樹下,有人酣然高臥?她撅了撅嘴--

低頭,捏雪球。

……

日頭漸斜,一團輕雪似乎受不住夕陽溫柔的暖懷,漸漸化作了澄亮晶瑩的雪水,掛在枝頭,倒影夕陽橙黃明暖的光?

璀璨,更勝寶石,盈盈欲滴--

終於?

‘吧嗒--’

誰輕輕抬手撫了撫臉頰,一抹水澤,她愣了愣,坐起?

‘嘩啦--’

一抔雪帶著微化的水意當頭罩下?

遠遠看見東方雁僵了僵,似乎還有些懵懂未醒?愣了愣,她輕輕抬手,隨意的拍了拍……

遠遠司馬言見了這一幕,卻已經笑得不行?

她無奈翻個白眼,比了比拳頭表示武力鎮壓,那丫頭乖順了,裝作低頭玩雪球,那肩卻一聳一聳?狀如抽風。

她支起身子,有誰的玄色披風隨著她的動作而滑落,她愣了愣,看了看身上的披風,呆了呆,隨即--癡癡的笑了笑?

她將披風抖一抖,抖落一地梅瓣--

一揚?隨意披在了身上。

她雙手環胸緊了緊披風的邊角,又笑?

他的披風怎麼沒來由的讓人覺得溫暖?像……像某人的懷抱?

咳咳!!!

怎麼幹什麼都想他?!她也一定得了一種叫‘司馬玄’的相思病!

病入膏肓!無藥可救!

而此時東方雁起身,金毛大狗似乎終於等到了自由?!此時撐起身,便有坐著的東方雁那般高?它狠狠甩了甩柔順的金色長毛,如同放飛的野馬頓時脫韁而出?

收勢不住。

她被狗毛掃了一臉,呐呐愣了愣,低笑,抬手拍了拍肩側?

睡得太久,微麻。

金毛大狗脫韁而出,奔向司馬言,司馬言似乎也玩膩了雪球,頓時和金毛大狗打成一片?

刹那有歡聲笑語溢出--歡快,明朗!

她盤膝而坐,抬手捏了捏肩膀?

遠遠看著嬉鬧成一團的一人一狗……笑得無奈?

那笑--

似乎也分外甜美而滿足?

東方雁唇角輕輕勾起,眼中卻是溫柔的暖光--

是否,以後的日子,也能如同這般輕鬆?

驀然,司馬言驚呼一聲--

東方雁猛然回神?!

大狗似乎對什麼起了興趣,從地上司馬言懷裏一個翻滾起身,頓時箭射般衝了出去?司馬言哎呀一聲,急急跑了兩步,想攔!

又哪裏攔得住?

小司馬言跑得太急險險摔了一跤,即將與大地親密接觸之際,又被一雙秀氣而輕穩的玉手托住?

她傻傻抬首,看東方雁笑得無奈,隻低低囑咐--

“慢點跑。”

司馬言看了看金毛大狗背影,頓時變了臉色,咋舌--

“哎呀不好,往母後那邊去啦!”她有些惶急,拉著東方雁衣袖不住的輕扯,“哎呀姐姐,母後不大喜歡旺財的!我們快去把它找回來?千萬別是去了母後宮裏呀。”

她愣了愣,看向那方,點點頭,拉起司馬言小手?往大狗消失的方向走去--

夕陽下,背影成雙,一大一小,溫馨和諧。

夕陽的橙光灑落,氤氳了一片祥和甜美?

有稚嫩的童音在空曠的花園裏回響?

“旺財,旺財!你去哪兒啦!”

回應她的,卻隻有簌簌的輕雪落地?

化成清水,倒映天光。

小孩子臉色如同六月的天,抬頭望了望,又頓了頓?嘟噥著--

“姐姐,母後這兩天好像心情不好,咱們可得小心點兒啊。”

孩子臉上有些悻悻,想必皇後威嚴深重?小女孩兒多少有些忐忑--

怕老媽發火?

她頓了頓,輕輕‘嗯’了一聲,抬手攏了攏肩上披風,微暖,淺笑。

又聽見司馬言不甘寂寞的嘰喳?

“姐姐,旺財會跑哪裏去呢?千萬別真去了母後宮裏呀!”

她低頭看了看,清雪就在腳下嘎然而至,連同狗爪印子--就此消失。

她抬頭望了望,前方一片宮殿盤旋梅樹錯落,還有零星的淺綠也覆了輕雪?安詳。

此時她卻不急,隻淡淡的開口道--

“別急,慢慢來,那我們分頭找找,你找這邊,我找那邊。”

司馬言看了看她指的方向,點點頭,又悄悄叮囑?

“姐姐別去母後宮裏哦,母後今天心情不好,別吵了她午睡。”

她點點頭,示意無事,轉身細細找去。

時光流淌,靜緩--

不知過了多久?

東方雁身形頓了頓,無奈……回頭望了望來時的路?

嗯……

好像很眼熟啊……

好吧,她不是認不得路,而是一路找過來滿心思找狗,而到了這裏……確實也沒看見金毛大狗?

不知不覺--

就到了坤寧宮附近?!

她摸了摸鼻子,想起司馬言忐忑叮囑的話語,往裏望了望,悻悻就要轉身?

縱使不是怕,她也向來煩躁皇室那些繁文縟節,能不見便不見,心裏卻暗想著,那旺財多半也不會這麼湊巧跑到這些地方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