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在渾源又呆了一天,呆的這一天具體並沒幹什麼,無非就是吃吃玩玩,不過,背地裏我們三人秘謀著另一件事,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希望能夠說服羅蘭讓她自己回廣東。但是,我們也不知道這女混蛋心裏到底是怎麼想的,就算我們口舌說幹說破,她偏偏執意不肯,好像就是徹底賴上了。
無奈之下,我們和羅蘭說明接下來將要離開渾源前往長白山的行程安排,具體前往長白山的意圖,我們隻字未提。原本以為羅蘭會知難而退,可是,讓我們沒有想到羅蘭這個女混蛋不單興致勃勃,反倒吵嚷著立馬動身。
架不住羅蘭的執拗,我們隻能妥協。
離開重慶已經有一段時間,原本我和江一龍這甩手老板理應回去接管店鋪,沒有想到出了白靈這一岔子,在離開渾源的時候,我特意打了個電話聯係了劉江水。現在連我們自己都無法肯定具體回去的時間,再加之,店鋪的生意賣些零零碎碎的東西,連房租人工的費用都賺不夠,索性,我提前給劉江水發了一個月工資以及店鋪周轉的費用。
一切妥當,我們登上了前往吉林的列車。
幾天後,一路輾轉,我們來到長白山附近一個小鎮。天寒地凍,與我們事先預料有些出入,還好準備了足夠的禦寒衣物,要不然零下幾十度的氣候,單是出去溜達一圈,就能直接凍成冰棍。
我們在小鎮呆了兩天,裝扮買參客的身份打聽消息。不過,我們來得並不是時候,進山采參最佳時間是四月至八月左右,一般是幾個人或十幾個人結夥,叫作拉幫,單獨行動叫單棍撮。現在想買人參,都隻能去參場,可是,像參精這種靈性的東西,參場又怎麼可能會有呢。
“老板,我們就想要一些新鮮的人參,多少錢你說。”
“開什麼玩笑,大雪封山,現在進山那可是要出人命的。明年再來吧。”
處處碰壁,沒有人願意當我們進山采參的向導。但更讓我們沒有想到,頭一天谘詢過的那位參場老板竟然糾集當地十幾個青年壯漢,吵嚷威脅著要將我們趕出去。
剛開始,我們一頭霧水,後來才得知,這些人靠山吃山,人參就是他們的衣食父母,外地人想要跑來挖參,就是斷了他們的衣食,怎麼可能允許我們這些外人進山采參。後來好說歹說,花了些錢納了貢,這些人才罷休。不過,在這些人走後,我們才知道我們被赤~祼裸的敲詐了。
我們打著買參客的身份,在小鎮裏呆的這段時間,並沒有在任何一家參場或者私人手中收購一支人參,反而還想進山親自采參,目的觸及了當地人的利益底線,他們不肯自然在理。但是,參場那位老板也曾說過,如今大雪封山,就連當地人現在都不會冒險進山采參,我們一沒有經驗二沒向導,就算真的冒險進山,到頭來我們必然也是一無所獲,自然觸及他們的利益一說無從談起。然而,正是他們看準我們是外地人這個身份,借這個由頭,趁機宰一下我們這幾個倒黴的外地人。
被宰了,我們的心情都不太好。當然,這也無關緊要,關鍵白靈的情況越來越糟,照她現在的情況,再是十天半個月,她兩百年的道行將會徹底毀於一旦。
羅蘭說:“這地方也沒什麼可玩的,我們幹脆明天就回去吧。”
江一龍說:“都叫你不要跟來,偏要來,要走你自己走。”
羅蘭說:“人參這東西現在又不是什麼稀罕的東西,哪個地方買不到啊,真搞不懂你們非要專程跑到這裏來,還要進山采什麼新鮮的人參。”
在小鎮又逛了一早上,臨近中午到了飯點,我們準備在一家小飯館隨意吃些填飽肚子。就在剛要進門的時候,一個頭帶氈帽穿著邋遢滿臉胡渣的中年男人和我撞了個滿懷,要不是我下盤穩,當場就要被他撞倒雪地,還沒有來得及和他說什麼,隻聽小飯館的老板滿臉鄙夷的衝著他吼道。
“先把賒的帳給我還了,我保你喝個夠,醉死你個爛酒鬼都行。”
“羅老板,你就隨便賞兩口……你放心,等明年開了春,我保證把欠你的全部還給你。”
“你個爛酒鬼,別耽誤老子做生意,趕緊滾,滾得越遠越好。”
見他死皮賴臉堵在門口,老板怒不可遏拿著鏟雪的鐵鍬將他攆跑好一段距離。轉身見我們幾人站在飯館門口,得知我們是吃飯顧客,熱情的將我們請了進去。
吃過飯結賬準備離開,我發現之前在門口撞我的那個中年男人在街對麵又被一家專門賣酒的酒房老板趕了出來,罵罵咧咧非常難聽,出於好奇,我向老板問道:“老板,這人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