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炮兒叔帶我去了天堂高級娛樂會所,說是給我找了份工作。
這些年,我去過無數高檔場合,但這樣的地方,卻是第一次去。
炮兒叔換了一身西裝,瞧著一點都不像四十歲的樣子。他熟練地和裏麵的經理打招呼,之後,遞過去一個紅包。
經理接過紅包,用手按了一下之後,拉開炮兒叔看躲在後麵的我。
“炮兒,你小子玩什麼,這種千金大小姐拉到這兒來,你是不是想死?”
經理一臉失望的說:“炮兒,貨絕對是好貨,但我們會所可不能要惹麻煩的主。”
我不知所措的看著經理,急迫的說道:“經理,我絕對不會惹麻煩的。我一定會好好工作,我會彈鋼琴,也能夠做粗活?”
“鋼琴?粗活?”經理笑了,雙手抱在胸前,“小妹妹,你到底知不知道你自己該做什麼?”“我,我……”
我無助的看著炮兒叔,頭一次發現,原來自己離開炮兒叔連句話都不會說。
那天,炮兒叔與經理說了很多話,什麼外圍女,名媛之類的東西。我一句都沒能夠聽懂,但最後,我還是被帶進了一間包間。
裏麵坐著許多漂亮的女孩,一個個或清純或性感。我站在他們麵前,拽著炮兒叔的手,什麼都不會做。
炮兒叔笑眯眯的聽著每一個美女對我的數落,最後,帶著我坐在包間最中間的沙發。
“喂!鄉巴佬,那是湘兒姐做的位置。”
我屁股像是坐在針上麵一樣,趕緊站起來。炮兒叔卻猛地將我按回座位上,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袖口,嗤笑一聲。
“以後啊!這個位置就是我們靜兒坐的。”
我見過炮兒這樣的一麵,在冬梅讓炮兒叔多拿錢的時候,炮兒叔就是這樣的表情。最後,我看見冬梅哭了,將屋裏的東西摔了一地。
“叔……”
“閉嘴!”
炮兒叔橫了我一眼,緩緩走到說話的那個人麵前,淡定的問屋子裏麵的人,這裏還有誰沒有被睡過?
屋子裏麵沒有人回答,隻是惡狠狠地等著炮兒。
“你們在這裏守著湘兒姐的位置,怎麼?她能給你們帶來生意?能給你們抬高身價?”炮兒說著坐在我旁邊,“你們口中的湘兒姐,是這裏的一姐對吧!也是,現在人家肯定在外麵發財沒看看你們,一個個就知道在這裏打扮,有什麼用,沒客人要你們,你們還不如去畫點紙紮娃娃。”
包間裏麵的女人個個美豔動人,卻因為炮兒叔的話,臉色煞白。
最開始說話的人叫小風,她立刻將手中的化妝品丟在炮兒叔的身上,怒吼道:“去你媽的紙紮娃娃,老東西,你撒泡尿照照自己是個什麼臉。這裏是天堂,不是他媽的火車站,識趣點最好帶著你的站街女滾。”
“你認識我?”炮兒輕蔑的笑起來,“不錯,從野雞混到這裏,你也算是個角色。”
“去你媽的。”
小鳳直接握著她手中的修眉刀,就朝著炮兒臉上劃去。
我也不知道哪裏抽了風,就覺得炮兒上了年紀躲不開,硬是撲到炮兒叔身前去擋。
之後,我的側臉被劃了個小小的口子,不大,卻在流血。
炮兒叔眼睛都紅了,啪的一聲拍在桌子上。雙手顫抖的捧著我的臉,死死的瞪著那道小小的口子,氣的嘴唇都在哆嗦。
“臭婊子,跟這種野雞頭混在一起,早晚死媽。”
小鳳壓根沒有半點歉意,反倒雙手叉腰開罵了,“賤貨,滾,你們都他媽的滾。否則讓你們死。”
炮兒叔那天做了一件讓我根本想不到的事情,他就用戳上我的那把剪刀,將小鳳的頭發剪了,還剪成了那種板寸。
我看見炮兒叔被保安按在地上的時候,一個勁的哭。
深烙在我心裏的一幕浮現出來,就像當初二叔打睿哥一樣,那種讓我害怕又無助的感覺。
“打,打死他,臭雞頭,滾回你的火車站拉條吧!”小鳳頭上全是被剪刀戳出來的口子,血水裏麵緊貼著碎發,就像索命鬼一樣。
不就是一個位置嗎?坐那兒不都是一樣。
我不能夠眼睜睜的看著炮兒叔被打死,我要做點什麼?
我想到報警的時候,經理已經來了。他讓保安住手,剮了一眼小鳳,一腳踩在炮兒叔的肚子上。
“炮兒,你他媽是不是找死,在這裏鬧事。我他媽念著你是我表叔給你個麵子,你他媽還要拆你侄子的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