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1章 愛情的畫(5)(3 / 3)

見已無路可走,何老輩子一頓杖,挺起胸膛,仰天長嘯一聲,“先人啊,我來嘍!!”挺杖,躍起,一個猛子紮入江裏。

人們再次驚呼。

整個渡口江麵籠罩在乳白色的水汽裏,但大家都能感到水汽下的江水像煮開了一般,咕嘟咕嘟地翻滾著。水汽時而被帶出一條長長的白練來,像一條白龍劃過……

這個過程對於岸上人來講,比煎熬還要漫長,但也就是片刻的功夫。隻聽得水下一聲悶響,水汽突然散去,江水複歸於平靜,又在嘩啦啦的流動了。渡船已經翻了過來,裏麵的人再次驚喊起來。沒有人劃槳,渡船徑自朝著南岸緩緩的駛去……

夜空中乍起一聲夜貓子淒厲的長鳴,人們仰望時,一輪明月像從沒有改變過似地,繼續照耀著嘩嘩啦啦的桃溪江。

何老輩子再沒有上來。船上的孩子們和船工均安陽無恙,隻少了一個人——何七閨。

同年深冬,一個上午,天空晴朗,陽光明亮卻沒有溫度。被放出來的水來到落花台。這裏草木蕭瑟,盡是枯枝敗葉。水站在幹黃的草地上,撫摸了一下冰涼的巨石,走到台邊,看看對麵崖壁上的岩畫,再望向江麵,奶白色的水汽彌漫流動著,隻偶爾露出碧綠的江水,似乎清澈見底卻又無法看透,像頭頂棉花雲間的天空。水取下脖子上的月牙兒項墜,係在粉色小熊的脖頸上,托向唇邊,深深一吻。輕輕地一揮手,小熊便消失在一江的白茫茫裏。

若幹年後,高州府興修水利,在桃溪江渡口上遊築起一道高高的大壩,將江水徹底截斷。時逢幹旱,水位急速下落,終於連渡口都成了一片淺淺的泥沼——桃溪江終於見了底兒了!疏通河道,炸毀礁石的工作人員在泥沼中發現一個大如小車的箱子,用水衝洗後發現竟是烏木所做,亮如黑金,嚴絲合縫。整個桃溪鎮的人都驚動了,紛紛圍觀傳說中的烏木箱,大家既好奇,又驚恐。高州府派出一支考古隊也專程來到現場考察,因箱子實在太大太重,無法搬運,鎮子的人又強烈反對移動他處,說這是他們先人的遺物。無奈,考古隊隻得現場發掘,百般折騰才打開箱蓋——裏麵竟然幹幹燥燥,考古隊員們連連稱奇。但箱子裏除了兩個物件和一些破碎的頭骨,就再無他物。

一根杖頭缺了了一塊兒的青銅手杖,光滑如新,像是剛放進去一般。這下人們就再也無法弄清楚,杖頭的獸首究竟是龍還是什麼別的動物了。

另一件很小,包裹在一片藍色的織物裏,人們小心翼翼的展開,裏麵是一枚亮晶晶的月牙兒項墜。

考古人員百思不得其解,不必費太大勁兒分析,這明明是一件現代的物品,怎麼會跑到年代如此久遠的烏木箱裏去了呢。

舊愛新歡

秦川給我掛電話說,歐陽,我想死你了!

我在電話這頭陰森森地笑問:秦川你沒發燒吧?嗤,知道我在幹嗎嘛?

你在幹嗎?他問我。

在拿著刀片割手腕兒玩呢!說完,我掛斷了他的電話。

我既不討厭秦川也談不上喜歡他,我對他的感覺,就那麼回事。我對他的所作所為同樣報著坦然的心態接受,我們的關係處於朋友及非朋友之間。可是,娛樂圈傳得邪乎,大報小報的娛樂花邊紛紛爆料秦川是我的“新歡”。我想這裏有秦川相當大的一份功勞。

我告訴秦川我在割手腕,這一點兒也不假。當然,我隻是象征性地拿著刀子在手腕處劃拉來著,並不是真的不想活了。我在寫一篇淒美血腥的愛情故事,構思其中一處情節便是女主角割腕自殺的。反複寫了三遍,一直沒找到合適的文字語言來描述這個情節。為此,隻有以身相試了。作為編劇其實挺可憐的,為了追求故事情節的生動性和周密性,往往會把特定情節帶到自己的現實生活中加以嚐試,隻為達到理想效果,借機感染觀眾。

秦川是個三流小演員,一直沒有機會過一把男一號的癮。這並不是因為他長得不夠帥,而恰恰是由於他的帥阻礙了他演藝事業上的發展。秦川的帥隻適合在生活裏看到,上了鏡頭便顯得呆澀無比,好像靜止的人物畫像,缺少鮮活的生命內容。說得通俗且殘酷一點就是秦川的帥是徒有虛表,缺少內在氣質的沉澱。單憑外表吃飯的演員想要在演藝圈內長盛不衰,是相當困難的。

秦川第一眼見到我時,兩隻勾人的大眼睛便放出錐子似的光,恨不得把我戳得體無完膚。我知道秦川引誘我的目的何在,無外乎想從我的身上撈點角色出來。我知道自己的名頭還算大,和好幾位資曆頗深的導演合作過幾部膾炙人口的愛情大片,獎也得過不少。隻要我願意,提攜幾個新人在熟悉的導演戲裏謀個一角二色並不算十分的困難,但是為秦川?我覺得自己犯不著這般下賤,帥氣英俊的男人我不是沒見過,像秦川這樣自己沒本事卻猴急似地毫不顧及地引誘對自己有價值女人的無恥行為太下作,令我作嘔。

秦川高看了自己的魅力,同時小看了我的定力,我對他的放電,既能坦然接受又能無動於衷。隻是我的想法不代表秦川的想法。從那次見麵之後,秦川就成了我的跟屁蟲,絲毫不在意我怎樣對他,別人又會如何議論他。秦川有一句不知哪裏弄來的座右銘,想做一名成功的演員最重要一點就是臉皮一定要夠厚。我想秦川是為“成功”絕對可以做到不擇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