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煩他這種公事公辦的口吻,當下冷冷地說道:“我沒在學校,有什麼事兒回家再說!”說完,掛掉了電話。
還沒等她扔掉手機,手機又響了起來,而且是鍥而不舍地一直響。
錢友良不說話。
尋梅也沒有讓他躲到一邊,當著他的麵接通了電話:“你又要幹嘛?”
“公安局的同誌找你了解情況,抓緊過來,貴賓室!”
周銳說完,沒給她反應的時間,直接掛掉了電話。
很顯然,他是當著警察的麵打的這個電話,有些話不能說也不想說。
尋梅有些迷惑,錢友良也有些迷惑。
他們倆抱在一起,錢友良試探地問:“會不會是因為張慧甜?”
尋梅靜靜地思考著,沒有做聲,大概是因為無可反駁。然而,錢友良隱隱地覺得,懷疑她是不是有更深層的原因。
……
周銳感覺很沒有麵子,他的老婆,他的下屬,正常上班時間竟然會不在崗。而且,他親自打電話過去,竟然還掛掉了電話。
這要傳出去,整個平陸市還不都得笑掉大牙。
等待的這三十分鍾讓他感覺格外的漫長,他一次又一次想要拿出手機再次催促,可都被楚北微笑著推辭了,甚至楚北還安慰他,不用著急,他們有的是時間。
他越那麼說,周銳就越感覺臉上無光。
當時間走到四點十分的時候,尋梅總算是到了貴賓室。
周銳恨不得要暴揍她一頓,可是當著楚北他們的麵,他硬生生忍了下來,恨恨地瞪了她一眼,轉身離開了貴賓室。
這娘們不能要了,實在是太丟人了!
他想著晚上怎麼狠狠收拾她,氣鼓鼓地回到自己辦公室。
長時間的等待,讓楚北和李涵梅早就失去了耐心。現在看到正主兒就在眼前,楚北直接問道:“尋梅,現在有幾個問題問你,希望你配合!”
尋梅小雞啄米一樣點頭,連臉上的香汗都不敢擦拭了。
楚北從公文包裏拿出一張照片:“這條絲巾是你的嗎?”
尋梅伸著頭,努力想要看清楚絲巾的樣子。
楚北把照片遞給她,繼續說道:“這張照片是我們在周銳的辦公室拍攝的,周校長說這條絲巾是你的,你有什麼要說的嗎?”
尋梅好像是突然醒悟過來:“是我的。”
“這條絲巾放在他辦公室多久了?”
“我也不記得了。我已經很長時間沒去他辦公室了。”
“為什麼不去他辦公室,是不是因為張慧甜?”
“啊?”
“你們夫妻關係並不和睦。周銳已經交代過了,我希望你能把一切都交代出來。”
“我……”她猶豫著不知道該說什麼。
楚北冷冷地提醒道:“我希望你能坦白。”
“我……不是,他婚內出軌怎麼是我坦白?”尋梅非常不滿地反問。
楚北嚴厲地說道:“絲巾上的繩結是你打的嗎?”
尋梅仔細看著照片:“是我打的。”
“你從哪裏學會的打這種繩結?”
“張慧甜教給我的!”
“張慧甜教給你的,什麼時候的事兒?”
尋梅小聲地回答:“她來學校上班,我看到她絲巾繩結打的漂亮,就跟著她學了。”
“當時都有誰跟她學了?”
“很多女老師都學了。有的學會了,有的沒學會。”
“都有誰學會了?”
“我,高娜,還有李萍。好像就我們三個人學會了。”
“她從哪裏學會的?”
“不知道。”
“你是什麼時候知道張慧甜和周銳的關係的?”
“去年冬天。”尋梅說道,“本來我幫著張慧甜找了一個家教讓她做,還給她提供了地方。沒想到她竟然趁機……她死了真是活該,報應!”
楚北緩緩轉頭看向李涵梅,李涵梅麵無表情地沉思著。
貴賓室內陷入短暫的沉默,片刻之後,楚北清清嗓子說道:“行,我們會核實你說的話。有什麼疑問我們還會隨時找你的。另外,今天的談話要保密,不能告訴任何人。”
他說的很嚴厲,尋梅似乎被嚇到了,下意識地問:“要是周銳問我呢?”
楚北冷冷地說道:“也不能告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