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子死了沒有?”風揚的聲音傳了進來,軒轅心神一緊,迅速將地圖揉成粉末撒入一旁的亂草堆中,那是他的床。他抬頭向天窗外望去之時,天已近黑。
風揚推門而入,軒轅已裝出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像是大病未愈之狀。
“嘿,你小子還沒死,可真不簡單。小子,你可看見一根玉釵?”風揚沒好氣地問道。
軒轅的目光微掃了一下,發現春韻也跟在風揚的身後,正向他使眼色,不由裝作有氣無力的樣子道:“什麼玉釵,我看見了十根!”
“死到臨頭還嘴硬!”風揚怎會不知軒轅隻是在戲謔他?不由得大怒,飛身向軒轅踢去。
“在這裏,我找到了。”春韻突然出聲輕呼道。
風揚的身子立刻打住,狠狠地瞪了軒轅一眼,回頭像是一隻搖尾乞歡的小狗,對著春韻假歡喜道:“果然在這裏。”
“當然在這裏了,我還會說謊嗎?”春韻一邊自雜草之中拾起一根晶瑩的玉釵,一邊嬌嗔道。
“是,是,是我說錯了。”風揚似乎生怕得罪了春韻,附和道。
軒轅卻大感驚訝,他知道,這一定是春韻故意演的戲,因為剛才他清楚地看到,那雜草叢中並沒有任何玉釵的痕跡,此刻憑空多出一根玉釵,自是春韻一手設下的局。
“還好,沒有丟在別的地方!”春韻以手拂了一下玉釵上的灰塵,然後幽怨地瞥了風揚一眼,嗲聲道,“都是你,走吧,這裏的味道難聞極了。”
風揚有些誠惶誠恐,他往日所見的女子並不少,但卻從來沒有人能似春韻這般深深地吸引他,更吊足了他的胃口,使他心癢卻又無法咽下這燙口的美味。雖然春韻是被關在女奴群中,卻是聖姬看中的人,因此,她也絕不是一般的女子。風揚一到神穀,便禁不住為春韻那別具一格的風姿所吸引,所以,他才鬥膽向聖姬將之要過來。可是對於這個女人,他並不想霸王硬上弓,他要享受細嚼慢咽的味道。但當他與春韻接觸越多,就越是被春韻的內在氣質所吸引,甚至連心神都禁不住為之所牽,變得百依百順。
“好,那就走吧!”風揚對春韻的話的確是百依百順,隻是在臨走之時向軒轅狠狠地瞪了一眼。
軒轅隻是裝作什麼也沒有看到,但是他卻發現了春韻所留下的東西——又一顆骨珠。
捏碎骨珠,字條上的字卻讓軒轅心頭發涼——小心桃紅,她是葉帝的女人!
軒轅的心的確在發冷,也有些糊塗。桃紅的表現讓他根本就起不了絲毫的懷疑之心,一切都是那麼自然,那麼癡迷,如果說之中會有什麼陰謀,那實在讓人難以想象。但是,桃紅又有什麼圖謀呢?她有必要如此嗎?究竟是春韻的錯還是桃紅的錯呢?
“春韻是如何認識風揚的?又是如何留在神穀中?她在神穀中是什麼身份?而桃紅又是什麼身份呢?葉皇怎會知道我被囚在神穀中呢?他又是怎樣與春韻聯係在一起的呢?而秋杏和冬寧呢?她們去了哪裏?獵豹和花猛他們呢?葉皇會不會連獵豹和花猛也一起救呢?……”軒轅腦子裏一片混沌,太多的問題糾纏得他本來明朗的心情再一次沉重起來。
軒轅隻感到心情異常的沉重,究竟誰對誰錯?究竟誰是誰非?聖女鳳妮已經騙過自己一次,難道春韻也會騙自己……
軒轅的腦中再次映出桃紅那癡戀狂熱的表情和那美麗妖冶的容顏及那熱切而真誠的目光……然後,又浮出那張神穀的地圖。哪裏是聖殿,哪裏是穀主殿,哪裏是供奉殿,哪裏是雅樓,哪裏是奴隸營……還有幾個沒有標上名字的地方,這一切應該不是近日之作,倒是那上麵所標寫的名稱是今日才塗上去的。難道地圖也有假?可是這怎麼可能?
軒轅不明白的卻是,如果春韻沒有說謊,桃紅真是有圖謀的話,究竟圖謀什麼?若說要殺他,桃紅至少有一千次機會,若說其他,軒轅可謂一無所有。而軒轅離開神穀對桃紅又有什麼好處呢?唯一讓軒轅舒服一點的便是:就算桃紅是葉帝的女人,此刻也已經被征服了,且春韻並不知道自己功力已經恢複,應該不會有相害之心。但不管如何,軒轅內心作出了另一個決定,他不能等待,被動之人將會處處挨打,他不能被動地在這裏等待,要靠自己的力量爭回絕對的主動權。此刻他功力已複,絕不是沒有一搏的本錢。當然,神穀中的高手太多,想硬闖隻會是死路一條,因此,一切隻能從長計議。
“你他娘的要死也別這般鬼哭似的,再吼老子割斷你的舌頭!”獄卒終於忍受不住軒轅在囚室之中鬼哭一般的慘號,怒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