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險!”唐先河置身鋒芒之中化險為夷之後,情不自禁地說出這麼一句話來。
“討厭!還以為有什麼熱鬧可看,卻誰知被你占盡風頭撿盡便宜,不玩了,回去睡覺了!”東方一笑似乎有點生氣地說完話後就徑直回客棧去了。
唐先河無奈地聳聳肩,搖搖頭,忖念道:“女人的心還真摸不透!”忽聞晚鴉驚叫,倏忽回過神來,隨即也回客棧做那春秋大夢去了。
是夜無事。
習日辰時,唐先河與東方一笑在一起用膳時又拉起了家常,不經意地說道:“兄弟昨晚睡得可好?”
“托福,小弟一覺到天明,並且好夢連連,實在是舒服死了!”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到頭來該不會是南柯一夢吧?嗬嗬……”
“做夢本來就是假的,隻要能睡個安穩覺,就算夢到自己掉進茅坑臭死了,也無所謂了。”
“怪不得今早這大頭蒼蠅特別多,原來都是兄弟你惹的禍,罪過罪過!”
“不跟你說了,一上來就拿人家尋開心,真討厭!”
“唉喲,還真生氣了?俗話說‘書生肚裏能撐船’,原來是假的。”
“什麼‘書生肚裏能撐船’,是‘宰相肚裏好撐船’!在我麵前你也想偷龍換鳳忽悠我呀,門都沒有!”
“這宰相還不是從一個書生開始一步一個腳印爬上去的嗎?如若書生修養不足,欠缺氣度,就算有一天真的當上宰相了,恐怕也是禍國殃民之罪人,兄弟以為否?”
“你是在拐彎子罵我嗎?我是不是特別惹人討厭?”
“兄弟別誤會!我隻是就事論事,不針對任何人,當然也不針對我的好兄弟你了。”
“不說這些了。對了,昨晚虞大俠他們被唐兄三言兩語支走之後,會不會一覺醒來覺得不對,又轉過頭來找你麻煩了?”
“不會吧?想那虞大俠也是個是非分明講究原則之人,豈能如三歲小孩一般掉頭不認帳呢?東方兄弟是不是多慮了?”
“唐兄對虞人傑又了解多少?你過分相信他,他可未必就把你當回事,要知道‘人心隔肚皮’,可不是你一人說了算的,何況江弼是他們致力擒拿的對象,他們會輕而易舉放過你嗎?”
“兄弟說的也不無道理。在這件事情的取舍問題上,我覺得這是對虞人傑的一次嚴峻考驗,他要是分不清、吃不透我所說的話,則天下烏鴉一片黑的格局便很難打破,這樣,我們今後的路子也就不好走了,嚴重的說,甚至會步步驚心,隨時都有生命危險。”
“怕什麼,這樣的生活才有滋有味充滿激情嘛,我喜歡!”
“東方兄弟當真不害怕?”
“寧揾英雄淚,不做膽小鬼!”
“好樣的,果然是我的好兄弟,我還真沒有看錯你!虞人傑、史不凡和杜玉賢算什麼東西,光頭和尚焚心大師和老叫化元正還不是被我玩得團團轉嗎?至於領頭羊淩虛子道長,要不是看在我師父的份上,哼!我還真對他不屑一顧呢!”
“兄長的尊師是誰?還未請教。”
“先師已然過世,就不必提及忌諱名號了,還望兄弟見諒為盼!”
“這不是兄長的錯,而是小弟太過唐突莽撞,對不住了。對了,兄長是如何得知領導武林合力擒拿江弼的便是武當掌門師伯淩虛子道長呢?”
“放眼當今武林,淩虛子道長武功蓋世,幾乎無人能敵,在正邪較量、匡扶正義的道路上這是他義不容辭的責任與使命之所在。秦政的戈然倒地卻造就江弼的橫行江湖,試想:若讓江弼在他眼皮底下惹事生非製造事端,這豈不是明擺著不把他看在眼裏當猴耍嗎?此人不除,他於心何安?何況清除江弼對他而言歸根到底也隻是清理門戶而已,這份內之事,他能置身事外嗎?”
“兄長這話小弟聽得有些不太明白:這‘清理門戶’從何而來?”
“東方兄弟有所不知,聽說江弼曾經拜師淩虛子道長,可誰知江弼藝成下山後卻突然投身惡魔秦政門下,幹那喪盡天良之事,淩虛子道長是又愛又恨,心裏如翻了五味般難受。痛定思痛,他才狠下心來組織群雄合力圍殲秦政於華山之上,卻不料陰差陽錯地讓江弼成為漏網之魚而繼續逍遙法外。現在許多曾經追捕江弼的幫派大都已經退出參與追捕的隊伍,但這並不意味著他們就此徹底放棄,虞人傑、杜玉賢、史不凡、武當鳴蟬寂心二子、元正、焚心大師他們還在苦苦堅持之中,雖然勇氣可嘉,卻是徒勞無功。”
“兄長,按理說江弼已是紅色通緝犯,人人得而誅之,卻為何尋找不出他藏身之所在,難道此中有什麼玄虛不成?”
“東方兄弟是說淩虛子道長愛徒心切不忍下手故意網開一麵而讓江弼有存活的空間?”
“要不然這小子豈能說沒就沒了呢?”
“兄弟不可對人不敬!‘小子’二字豈可亂用!你難道忘了我就是江弼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