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十八歲的愛情(1 / 2)

這一年我即將十八歲,我迫切的需要愛情,需要了解一個女人的身體,迫切的需要做一些成熟的事兒,有一段時間我甚至想過去偷窺女廁所。可是我的女友是個白雪公主,她冰清玉潔,她一味地跟我談情說愛,我逐漸地厭倦了,厭倦了這種柏拉圖,厭倦過後是更加茫然的空虛,我想到逃脫,離開所有熟悉的一切。

直到蘇晴失落的背影消失在我的眼前,我點上一支煙。女生宿舍樓的窗戶如一隻隻細膩的貓眼閃爍著檸檬黃的光芒,旁邊的積雪也反射出了這股顏色,如黃色的積水。一個窗戶裏聲音輕微的露出一段流行歌曲一個窗後模糊的玲瓏影子似乎在舞蹈。轉身離開,踩著咯吱咯吱響的雪,我想起了童年記憶裏奶奶家的中堂畫,眼睛一下子痛快了起來,從內心裏分泌出一些喜悅,雖然很複雜。

有那麼幾天我沒有再和蘇晴見麵,有愛管閑事的女生跑過來問我原因,良也問是為什麼,我煩躁不堪不做回答。雪停下了也凝固了,風吹起來開始融化,天氣真的涼了,說話間嘴裏噴出的氣體成團熾熱,在空氣中變化成一些形狀。那種逃避的心情越來越濃烈,具體說不上來,隻是感覺到了一種力量在和現實作戰,它左突右碰,隻是留個背影,它激情且沮喪,一會兒清晰一會兒卻又雜亂無章。

12月20那天,學校為慶祝澳門回歸舉辦了回歸晚會。李誠實的激動之情不言而喻,好幾天前他就拿走我的隨身聽每天搖頭晃腦的跟著念詞了,態度嚴肅並且端正,十分好學。據說他要在這天的晚會上獻唱,想想他的破鑼嗓子我就一身雞皮疙瘩。

下午刺耳尖銳的放學鈴響過,從各個教室裏魚貫而出端著飯缸的人流,他們洶湧澎湃地湧向食堂。我拿著飯缸在最後緩緩地走出教室,看到了蘇晴,她側對著我,佇立著如一棵孤零零地小草。我忽然湧出一陣感動,我確信我仍然如從前一樣愛她,我們之間隻是出現了一些觀念不同的摩擦,這種差異讓我們變得都不高興。但是那又有什麼呢?我最近一直在想我們之間的矛盾,想來想去我認為蘇晴也同樣是喜歡我的,她隻是過於浪漫了些,過於清純了些,那不也正是我愛她的原因麼。

“有人在追求我,好象我也挺喜歡他的。”

我本心想著與她和好,像從前一樣散步聊天,再不逼迫她做她不喜歡的事情。但當我走到她身邊的時候她冷冰冰地這樣對我說,我崩潰了,仿佛世界一下子坍塌。我看到教學樓頂上戴大黑邊眼鏡的美術老師正給美術班的學生做風景範畫,學生們一邊欣賞著畫麵上的風景一邊焦急地張望著食堂的方向。夕陽出奇的美麗,就如同我第一次見到蘇晴的那樣。

晚會索然無趣,女老師們的舞蹈機械醜陋矯情無比,臉上濃妝像蔫巴的胡蘿卜。小品演員很費力的演出,效果卻直想讓人哭,不少觀眾凍的臉蛋通紅哆哆嗦嗦盯著台上卻麵無表情,不知所以然。李誠實唱的是《好漢歌》,歌曲從他嘴裏出來一點兒也不好漢,他極力的揮舞著竹竿似的手臂來表達那種氣勢,調子卻越走越遠,下麵笑聲突起一片,像秋天風吹起的麥浪,此起彼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