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聽夜公子說的那麼誇張,他還當鎮北軍有多麼驍勇善戰,卻不想雙方不過是打個個照片,他還有一本的人馬未能上岸,鎮北軍就夾著尾巴逃回了城中。
陸厲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想也不想的追擊壓上,卻不想鎮北軍竟使出了這樣一招,撤回了先鋒營換成一個黑衣人來對陣他三萬大軍?
陸厲頓時覺得,若不是他的眼睛壞掉了,那就是鎮北軍的指揮官腦子壞掉了。
“前方何人!”陸厲策馬前行幾步,對著秦淵丞揚聲喝道。
他倒要看看鎮北軍在弄什麼玄虛,派出這麼一個人要做什麼陷阱。
“白癡。”城牆上的鳳隨心翻了個白眼,“連趁你病要你命都不懂,這陸厲果然和以前一樣蠢,真不知道他怎麼當上中軍副將的,空有一身蠻力卻總愛自作聰明。這個時候就該不顧一切的壓上,他整個屁的軍叫個屁的陣啊。”
姬天轍眼角一抽,嘴角艱難的扯動兩下,卻不好跟鳳隨心說些什麼。
畢竟這姑奶奶是個楚國人,眼下看著楚軍被秦小子一個人唬住,哪怕滄瀾宮和楚王親軍也是死對頭,隻怕也會覺得丟人。
聽到陸厲的叫囂,秦淵丞並沒有答話,隻是微微抬頭看了陸厲一眼。
然而隻是這一眼,陸厲卻像是被扼住呼吸一般,身體一顫僵在了原地。
他從未見過誰的眼神能如此冷厲,冷的仿若萬丈深淵下的玄兵,抬眸間似乎就能將所有的生靈凍結。
然這冷厲中還摻雜了一絲血腥的殺戮之氣,在他麵前攤開了一片血色,讓他覺得下一刻他就會跌落深淵。
這人是——
陸厲下意識的脫口呼道:“你是鎮北戰王秦淵丞?!”
除了他以外,陸厲實在想不出還會有人能有這樣的氣息這樣的威壓。
明明他在馬上,而他卻隻是站在他麵前,離他也還有一段距離,他卻依然覺得他在仰視著秦淵丞,兩條腿肚子也微微發顫,心底升出了跪拜的悚然。
秦淵丞仍是沒有答話,隻是手指一彈,緩緩的將身側的佩劍抽出。
一道淺淺的血色順著劍刃滑落,幽幽的跌入泥土中,空氣中有一絲幽幽的冷香綻放,但誰都沒有聞到那縷香氣,包括城門下的秦淵丞自己。
他抬劍淩空指向了陸厲,陸厲頓時惱羞成怒,揮手喝道:“給本將衝!”
這個鎮北戰王竟然如此猖狂,以為能憑一己之力抵禦他三萬大軍?
今日他中軍精銳必將他碾碎在這旬城的城門前,拿鎮北戰王的人頭祭旗!
看到秦淵丞拔劍,姬天轍的雙手頓時緊握成拳,而荼笑白很快也聞到了那縷熟悉的香味。
“徒弟弟。”她皺了皺眉頭看著鳳隨心道:“你有沒有聞到香味。”
下方的腳步聲彙成一陣又一陣的轟鳴,夾雜著楚軍士兵的廝殺呐喊聲,但荼笑白此時已經無心顧及下方的戰局,她隻知道自己的心跳莫名的加快,快的仿佛要從胸口跳出來一般,而隨著楚軍向秦淵丞靠近,那縷詭異的香味也越來越濃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