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軍政府,李秀文正好在那裏哄著孩子玩。兩個孩子,兒子小武七歲,女兒念文五歲。一看見羅致華到來,孩子們立刻跑過來,叔叔地喊,喊得羅致華心裏暖暖的。
李秀文站在孩子身後,看著羅致華。
“阿華,過來找我有事啊?”
羅致華掏出羅致龍和溥雲的近照,遞給李秀文。
“鬱蓉說,他們在北平,組織領導學生遊行示威,被執政府抓了進去。鬱蓉聯係不到你們,讓我過來找你。趕快把人救出來,關在裏麵,萬一他們在裏麵搗鬼,就會出大事。”
李秀文接過照片,深情地凝視著。
“阿華,告訴他們,這是最後一次了。”
“怎麼了?秀文姐,出什麼事了?”羅致華看著她。
“你大哥,厭倦了無休止的政治鬥爭和戰爭,準備宣布退出軍政兩界,出國旅遊考察去。其實,就沒打算回來。”
羅致華壓低嗓子,冷冷地說道,“他不是要驅逐韃虜,恢複中華,建立一個獨立自由,繁榮富強的新國家嗎?”
李秀文寬容地看著羅致華。
“阿華,盲目而無方向的探索和冒險,失敗,也是難以避免的。事過境遷,就算了吧。我們呀,就算是重複了一次王安石變法之類的荒唐。”
羅致華歎了口氣,搖搖頭,不再說什麼。
鬱蓉在羅致華這裏住了一周之後,得到李秀文送來的消息,知道羅致龍和溥雲已經安全出獄,說什麼也不肯再留,便趕赴北平,去找他們去了。
這一次救人,之所以這麼順利,還是羅致偉老謀深算,心機深沉。他找了好幾位江浙籍貫,而且有財有勢的學生信息,然後,把羅致龍和溥雲的信息夾雜在一起,通過跟北平方麵的人情關係,這才悄無聲息的,把人給救了出來。
人順利地救了出來,大家當然是說不出的高興。
晚上,愛麗絲提議,要在樓上喝一杯,慶祝慶祝。羅致華和張潔也同意。於是,三個人準備了些小菜,愛麗絲又開了一瓶她從歐洲帶來的紅酒,就在樓上喝了起來。
張潔酒量不行,就推說不太喜歡紅酒,早早放下了杯子。羅致華跟愛麗絲淺斟慢飲,聊著天,說著家常,就把剩下的酒解決了。
屋內的炭盆,熱乎乎的,烘得人春心蕩漾。
張潔看著愛麗絲漸趨迷離的雙眸,回首衝著羅致華使了個眼色,古裏古怪地笑了一下,關上門,走了。
愛麗絲瞅著羅致華,眼中水汪汪的,就像要滴出水來一樣。
羅致華從角幾上的花瓶中,抽出一支玫瑰,輕輕撚動著,優雅閑致地走到愛麗絲身前,單膝跪地,伸出手來。
愛麗絲含情脈脈地看著他,眼波流動,如花解語。
羅致華伸手,牽著愛麗絲三根手指,輕輕地,慢慢地拉著她站起來,然後,在愛麗絲完美無瑕的配合下,兩個人相擁在一起,緩緩起舞。
屋外,是江南水鄉梅雨季節的陰冷潮濕,屋內,是壁爐炭火溫暖熱乎的暖洋洋。
兩個人擁抱著,慢慢旋轉起舞。
兩個人的臉,慢慢地,一點一點的靠近,直至,擁吻在一起。
早晨,愛麗絲在衛生間洗漱。張潔微笑著,站在身後,給她拿著毛巾。
“阿潔,你又不是傭人,別在這兒伺候我。對了,你去看看,阿華還沒起床嗎?該起了。”愛麗絲說道。
張潔把毛巾遞給她,答應著,轉身來到臥室。
羅致華還打著輕輕地鼾聲,歡睡正酣呢。張潔拽過自己鬢角的一縷發絲,輕輕地撩撥羅致華。
睡夢中的羅致華給撩撥醒了,睜開眼,看著近在咫尺的張潔的如花俏臉,一副睡意朦朧的樣子。
“大懶蟲,該起床了。”張潔又拿著秀發撩撥。
這會兒,可有點兒引火燒身的味道了。羅致華一伸手,攏住了張潔的身子。
“哎呀,你幹嘛呢?!讓人看見。”張潔臉上紅了。
羅致華一使勁兒,把她拖上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