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陳思勉聽到這消息,隻覺得簡直是荒誕不經,陳思勉哭笑不得的道:“堂堂一個趙國使團!刑部居然敢抓他們?”
“早抓了,據說是抓住以後,看到他們使團兩大車的獻禮,又覺得可能的真的,所以刑部尚書張大人就把這事兒給壓下去了。”薛敬臣小心翼翼的道。
陳思勉笑道:“好啊,好個張泰,他在外麵做得好大事!把外國使臣都抓了,還瞞著不讓我知道。怎麼,這是逼我在城裏‘放眼’嗎?”雖是笑著,眼中卻是難掩的怒火。
“放眼”是陳思勉對待家臣的一向防禦措施,意思就是派遣訓練有素的密探,喬裝成一般百姓,查探家臣們是否有不軌行為。對於都城許昌,陳思勉當然十分放心,也就不曾花力氣安排密探了。
但是今天陳思勉說出這話,看來是對張泰動了真怒。
薛敬臣不緊不慢的道:“陛下,其實這件事倒不能完全怪張大人,據說張大人逮捕他們的時候,使臣出了意外,使團裏根本找不出印信國書來,而打算查他們車,他們又不讓,說是怕打碎了古董玉器,所以張大人才會懷疑使團是假的。但是抓起來之後,張大人肯定是看到那輛車獻禮了,這下子他肯定又會覺得,如此大手筆,應該是真的。但若是真的,一來他們拿不出國書,而來放了他們張大人自己也怕您責怪他抓錯人。所以,他應該是實在沒有辦法了,才將趙國使團關押到了現在。”
陳思勉沒好氣的道:“回去告訴張泰,趕緊放人,把人家都安排到館驛去。使團的衣食住行,都由他負責,錢從他俸祿裏扣!另外告訴他,怎麼道歉是他是事兒,但要是因為他把兩國關係搞砸了,那就讓他回家種地去吧!你們禮部也安排一下,這兩三天之內,讓使團進宮,我要親自見他們。”
薛敬臣想了想道:“陛下,兩天之後正是朝會,不如就在那天吧?”
一般來說,任何朝代都不會天天朝會,每天百官上朝,有事早奏,那皇帝是鐵人也給累死了,各部官員也就不用幹別的了,一天光上朝得了。所以,基本上曆代君王都會製定各自的朝會日期,有的是十天一朝會,有的是半個月一朝會,懶一些的,還有一個月一朝會的。陳思勉當政,則是八天一朝會,已經算是很勤勉了。
陳思勉隨口道:“那行,就定在兩天之後吧。好了,就這些事兒的話,你回吧。”
薛敬臣躬身道:“是,陛下,臣告退。”說完, 倒退著小碎步退出了後花園。
回到禮部衙門,已經是傍晚時分。秦焰和林清早就在衙門裏等候多時,薛敬臣一回來,當即把印信交給秦焰,連聲告罪:“實在對不住二位。我主陛下十分看重趙國使團這次來訪,所以拉著我問了很多問題,不知不覺之間,居然耽誤了這麼久。”
薛敬臣哪能告訴秦焰,自己是陪著陳思勉賞花來著?
秦焰當即道:“真是有勞薛大人了。”
薛敬臣笑了笑:“秦大人,你的使團現在還在刑部吧?陛下已經下令嚴懲刑部尚書張泰了,秦大人,咱們這就去將你的使團接出來可好?”
秦焰沒再說什麼,隻是點了點頭。於是,秦焰林清二人便跟著薛敬臣徑直來到了刑部衙門。
此時天色將近黃昏,張泰剛剛交代完夜間值班的人手,正從衙門出來,打算回家。迎麵卻和薛敬臣撞了個正著。
張泰一怔,旋即笑道:“薛大人,巧啊。”他和薛敬臣沒有什麼深交,更沒有怨仇,所以對於這位寵臣,張泰一般還是保持著敬而遠之,井河不犯的態度的。
薛敬臣臉色卻陰沉的可怕,他將張泰拽到一邊,壓低聲音對張泰道:“張大人,我是特意來找你的,我問你,前幾天你是不是抓了一批趙國使團?”
雖是壓低了聲音,但薛敬臣的話還是傳到了秦焰林清耳朵裏,或者不如說,他就是故意說給秦焰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