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想象不出來,眼前的這個少年竟然有如此本事,在這個有風有雨有星有雲的夜晚,他第二次義正言辭地對我說,他不是中學生。

舒征有些忐忑不安,他不清楚眼前的少年究竟是何方人士,甚至連靠近都不敢。胸口的傷疤,放火焚校,一個人撂倒三個虎背熊腰的大漢,等等。這一切讓舒征覺得不可思議,在舒征眼裏,比起肉球,眼前的少年更像一個謎。

舒征蹲坐在草地上,皺著眉頭,氣夠不敢喘一下。夜魅拍了拍衣服,朝著舒征走來。

夜空顯露出了單調的夜色,烏雲散開之時,繁星在草地上頭點點閃爍。空氣中彌漫著花草的香味,夜色靜怡,蛐蛐蟈蟈的嚀唱格外顯耳。

夜魅在舒征身旁停下,似乎有些克製語氣,“怎麼了?”

舒征咽了咽口水,轉頭看向了夜魅,沒有誰話。

“看什麼看?”夜魅故作鎮定,隨口附和道。

一會後雨停了,這時舒征才恍過神來。

他慢慢的站了起來,伸手指著後麵的水溝,“肉球基本都被分屍了,我想這件事並不簡單。”

舒政深深一口氣,平靜地說道:“和你一樣不簡單。”

夜魅回頭看了舒征一眼:“你想知道真相?”

沿著汙水溝上流的方向,一路向高地勢行走。如果不是錯覺,這一路差不多步行了三四公裏。路上他倆撞見了多處遺跡,其中最為明顯的就是之前在電視上看過,後來不知所蹤的某某研究院。

眼前的研究院已經是一片廢墟。在二十幾米高坍塌的鋼筋水泥牆上,高掛著數顆肉球。同之前學校的那顆肉球一樣,已經看不出形狀。

“那些是?”舒征突然問到。

“應該是研究所的人,全部都被寄生了。”夜魅頭都沒抬,一直朝著前方的小道默默前行。

終於,幾番尋覓,他倆終於找到了汙水溝的根源,一間外麵看似化工廠的建築。

工廠的外圍圍著一堵三四米高的水泥牆,水泥牆上看得到鐵絲網,估計通了電。中間有一扇大鐵門,左右兩側都有攝像頭,可見早有防備。

夜魅:“要進去估計不容易。”

舒征對圍牆進行了一番掃描,驚奇的發現其實座圍牆也並非牢不可破:“正門估計是進不去了,這麼大的門裏頭也應該有人看管,風險太大。”他脫下了身上的外套,晃了晃,“用這個進去。”

舒征的想法很簡單,對付這麼粗暴的陷阱,隻能用粗暴的方式解決。這麼大的一堵圍牆,雖然都布滿了通電的鐵絲網,但總會百密一疏,隻要找到沒通電的鐵絲網,把鐵網拉開就行了。

“那你打算怎麼找?”夜魅問到。

“很簡單,用樹枝把外套撐上鐵絲網,有毛的一麵向外,如果擦出火花就證明通了電,如果沒有,就說說明那個地方的鐵絲網安全。這麼大一堵圍牆,再細的工程都會有所疏忽。我就不信他們能用串聯的方式連接整個鐵絲網。”舒征言之成理。

“串聯?”夜魅頓了頓,似乎很不解。

“算了你別理了。就是,串聯電路。”舒征懶的解釋,隨便敷衍而過。

此刻已經是淩晨三點多,舒征和夜魅繞著圍牆試了整整一個多小時,最後不出舒征所料,有一處電網是沒有通電的,正當興奮之時,又一個難題攤在了他倆麵前,怎麼上去呢?

“那怎麼上去呢?”夜魅問到。

舒征頓了頓,咧著嘴,傻裏傻氣的笑道:“這,我還真沒想到。”

夜魅的眼神流露出了鄙夷,沉思了十幾秒後,他決定用人梯的方式上去。

“人梯?我們這裏隻有兩個人,怎麼人梯,你上還是我上?”舒征很不解,對他的想法抱有質疑。

“當然是你上,”

“那你呢?”

“我自然有辦法,嗬。別忘了,我不是中學生。”

果然,夜魅的方法還是行得通的,舒征踩著他的肩膀順利越過鐵絲網,“撲通”一聲,精準落了地;圍牆外的夜魅也沒多想,一個野蠻的跳躍,直接越過了三米高的牆,“撲通”一聲,也是一個漂亮的落地。然而他們的想法最後卻沒能和現實一致。夜魅落地時,舒征正被幾個大漢用手掐在地麵上,好像已經暈了過去。

“你們兩個毛孩,挺敢玩的。”一個外國佬,用著一口不標準的普通話,怒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