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伯龍得周侗教導,學習拳法的時候特別用心,比舞槍弄棒更為嫻熟,所以對於拳腳上的功夫也略知一二。就算他不知道,站在他身邊的張大憨、呂方、郭盛三人也都是練家子,自然看得出來,嶽飛和趙構拳路的差別。
嶽飛雙拳揮出,威猛異常,收回的時候也十分恰當,不等招式用老,便已經變幻了招式,拳法路子大開大闔,端的是一個正宗。趙構則不然,他的拳法配合著身形,身體每換一個地方,出拳的招式都各不相同,倒顯得有些雜亂不堪。
突然,趙構單膝上提,右拳猛然揮出,昨拳卻從嶽飛肋下擊出,一招攻了嶽飛三個地方,招式老辣異常,實在是非他小小年紀所應該想象出來的。
呂方、郭盛見到趙構的這一招時,立刻傻眼了,便同時低聲疾呼:“這……這不是武鬆的招式嗎?”
夏伯龍聽後,眉頭也緊緊一皺,不免得有點擔心起嶽飛來。
誰知,嶽飛突然雙臂並列在一起,向下猛叩,擋住了趙構的膝蓋,同時身體微傾,稍微轉了一下身子,便避過了趙構的右拳,而他的頭部也隨著身體的轉動向前猛撞了一下,正好撞在了趙構的胸口上,讓趙構的左拳剛到半路,便不得不急忙收回,捂著他自己的胸口一陣好揉!
與此同時,趙構和嶽飛便分開站在兩地。
夏伯龍、呂方、郭盛看到,不禁覺得嶽飛的武功要更勝趙構一籌,因為他們誰也想不到嶽飛會輕而易舉地化解了趙構從武鬆那裏偷學來的招式。不過,偷學始終是偷學,與正宗的還是差別太大,趙構雖然偷學了招式,卻不得要領,也難怪會被嶽飛一招給破解了,如果換成交戰的是武鬆的話,估計嶽飛就很難躲避這招了。
趙構用左手用力揉了揉胸口,右手指著嶽飛大叫道:“好小子!你竟然敢耍賴?說好了用拳腳,你怎麼用頭來頂我?”
嶽飛站在趙構對麵,嗬嗬笑道:“你又沒說,怎麼就不允許俺用?你要是想用的話,俺也不會說什麼!”
“呸!我才不用呢!來來來,剛才的不算,剛才是我大意了,這回我讓你看看我的厲害!”趙構道。
話音剛落,趙構便縱身跳起,手腳並用,仿佛是餓虎撲食。
嶽飛轉身避過,隻守不攻,又與趙構纏打在了一起。
整個府衙都靜的異常,所有的人都圍觀在走廊下麵,看到雪地上已經打鬥了三十招的趙構和嶽飛。
火光映照下的雪地上,但見兩個個頭差不多高的少年,上躥下跳,攻守進退,都十分的震撼。兩個少年所演繹出來的拳法招式,讓每一個圍觀的人咋舌。
夏伯龍看了一陣子後,不自覺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發出了嘖嘖的稱歎聲,自言自語地說道:“真沒有想到,我的徒弟竟然有如此身手,居然比我還厲害。”
“大人,王爺所施展的招式,怎麼那麼雜亂?”張大憨站在夏伯龍身邊,小聲地問道。
夏伯龍笑了笑,對張大憨說道:“你不懂,王爺可不止我一個師父,他的師父可多了,梁山軍的一百零八個好漢都是他師父,對了,你不也是他師父嗎?剛才那一招好像是你在打虎的時候用過的吧?你瞧瞧,王爺如此好學,倒讓我這個做師父的與他的差距也越來越遠了。”
張大憨雖然長個傻大個,可他人不傻,也不笨,聽到夏伯龍如此的說,便急忙說道:“大人是深藏不露,世外高人,一旦出手,必然會驚天地泣鬼神。大人與西夏軍的一場大戰,就足以證明大人是英雄中的英雄。”
夏伯龍道:“你倒是挺會說,不過,這戰爭可都是人家種師道的功勞,可不是我一個人獨自想出來的。”
“沒有大人,種師道又怎麼可能指揮那麼多兵馬?又怎麼會取得這次戰爭的勝利?大人,小的以為,此次之戰的大功在大人,不在種師道身上。如果大人沒有去平涼,縱使種師道的計策再怎麼厲害,卻也不過是句空話罷了,大人去了平涼以後,把種師道的空話變成了現實。大人一戰成名,絕非是偶然的,這些都是大人應該得到的功勞,不然的話,皇上又怎麼會給大人升官呢?”秦巴急忙說道。
夏伯龍聽後,心裏麵很舒服,不管上次戰爭的勝利大功在誰身上,總之他就是從那場戰爭裏走出來的,官也封了,名也有了,也就不必再去計較了。不過,在他的心裏,他還是認為這場戰爭的功勞是種師道的。功勞這種東西,是不可抗拒的事實,也是無法說清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