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適才他真的想殺我......”元詡隻敢心底私想,麵上卻不敢帶出一絲。
年輕大帥嘿嘿冷笑,譏諷道:“元詡,我知道你那點小心思,無非想擺出自己的實力震懾罷了,沒想到偷雞不成蝕把米,被人家一鍋端了,實話告訴你,就你那點實力,根本就不放在我蜀山眼中,識相的,早點交出苻氏天書,或許我還能幫你一把。”
元詡連連搖頭,卻不敢湊上前答話,隻遠遠的拱手解釋道:“大帥,不是我不想交給你,實在是因為朕與你們蜀山和南焱有約在先,誰替朕攻下洛陽,這天書總綱便歸誰所有。”
宇文大帥又是一聲冷哼,冷笑道:“莫拿南焱壓我宇文泰,為了你那狗屁謀劃,我堂堂蜀山嫡傳和一幫胡匪廝混了三年,這已然是絕了我宇文泰修道之路啊......”
這宇文泰越說越怒,陡然間摘下坐騎得勝鉤上的長槊,作勢便要催馬衝鋒。
忽然一隻玉手挽住馬韁,白衣飄飄,卻是一個女子攔在宇文泰馬前,正是幾日前掠走子攸的傅青萍。
“師弟,莫要調皮,師門重任在肩,這元詡說得沒錯,咱們還是趁南焱未至,先攻下洛陽再說。”傅青萍雖然語氣很重,但眉目間卻不見怒色。
宇文泰也隻是恐嚇元詡,見師姐出麵,正好借機下個台階,將長槊重新掛好,笑道:“師姐所言甚是,小弟這就去整頓兵馬,爾朱老賊也很夠大膽,區區六千人就想守住洛陽,當日他鐵騎衝陣,若不是我暗中做了手腳,那葛榮也不會輕易被殺,眼下彙聚在此的降軍,都是葛榮舊部,我到時想看看,他如何在破我。”
說罷,也不理一旁的元詡,徑自領著一隊親軍,回轉大營。
傅青萍見宇文泰回營點兵聚將,也不願再多呆,四下呼喊無助的禁軍士卒再加上被風攜裹來的陣陣焦臭,時時刻刻都在折磨著她的道心,比起自家師弟宇文泰來,她更想早點結束這場劫難,正欲轉身離開,卻見元詡仍舊諂笑地望著自己,沒由來頓生惡念。
前幾日這位皇帝仗著有幾萬禁軍做底氣,又是脫袍讓甲,又是犒賞三軍,隻是拉攏不到師弟,便故意拖延攻城日期,無非是怕蜀山一家做大,為南焱扳回些時間,也好讓蜀山和南焱鷸蚌相爭,而他漁人得利。奈何機關算盡太聰明,天都不予,如果前幾日動用禁軍直接進城,或許就不會有如此結果。
鄙夷的瞅了元詡一眼,傅青萍將思緒收回,卻是輕笑道:“元詡陛下,你知道適才是何物將你的禁軍將士炸的全軍覆沒嗎?”
元詡搖搖頭,恭謹答道:“朕不知,有勞蜀山仙子示下。”
傅青萍輕歎一聲,直道:“除了南焱門稱絕天下的火龍旋天炮,這世上哪還有這麼霸道絕倫的利器。那爾朱氏手下雖有一火字營,但這場殺戮絕不是他們的手筆,恐怕你所期望的南焱門是另有打算,畢竟收複中原是那幫南渡門閥的一大心願,若是他們舍得花大代價,南焱門或許毀約也是可能的,元詡陛下,切不要自誤......”
說罷,傅青萍也是不管元詡的反應,徑自和其他蜀山弟子轉身回營,隻留下元詡和他手下百餘人,在這沒有敵人的沙場上,呆呆佇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