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4章(2 / 3)

中國首次性文化展覽1993年底到1994年7月,劉達臨在上海、沈陽、無錫、大連公開組織了中國古代性文化展覽,受到熱烈歡迎;1994年12月到1996年初,又在台灣、柏林、橫濱、墨爾本等地展出,取得巨大成功。台灣評價此次展覽為“五千年來的時候,我和中華醫學會上海分會合作,在上海舉辦了第一屆中國古代性文化的公開展覽。這次展覽會取得了很好的效果,來觀看的人很多。我的《中國古代性文化》一書賣得很好,很多人來給我說他們也收藏有性文物,問我要不要;還有一些國外的文化公司聯係相關業務。我覺得這個展覽真的很有意義。沒有一個觀眾說展覽是“黃”或不好,也沒有領導部門的批評。這說明中國人的性觀念還是有很大進步的。徐兆壽:1995年3月,您到台灣進行展覽,收到了轟動效應,台灣人稱此為“五千年來第一展”,評價非常之高。後來您就到國外進行展覽,效果也非常好。但是,據我所知,您的這個展覽一直還是不怎麼順利,主要原因是什麼?怎麼個不順利?劉達臨:1994年9月,我在上海的青浦縣徐涇鎮買了一幢一樓,作為我的私人博物館。我喜歡這地方,它離市區不算太遠,有公共汽車可以直達,但就是太遠了,很多人不會跑這麼遠來參觀。1998年12月30日,上海市虹口區的文化局局長張家龍和遠方廣告公司總經理張家龍要我搬到虹口區去。有了政府的支持,我覺得開始走上順道了,可是,不久張家龍來說,他們新換領導了,性文化展覽太冒尖了,不讓辦。這事泡湯了。後來我跟企業合作,搬到了南京路。在那兒的20個月裏,不僅得到了政府部門的肯定,還得了觀眾的一致好評。但這個地方觀眾不好找,影響了經濟收入,博物館的收入隻能勉強地支付水電費、人員工資和雜費,至於房費和裝修費的逐步歸還根本無力支付。本來我們想掛一個招牌,既然“性”不能提,就掛個“生殖”文化的牌子,結果還是讓背著掛。由於這諸多原因,合作也就隻能到此為止。2001年4月26日,這是永難忘記的一天。那一天,我的燕京大學的30多位校友在最後看完展覽後,我說:“各位,請等一下。”大家不知道還有什麼事。我招呼胡宏霞:“我們一起向這個博物館的最後一批觀眾致謝。”我們站在大家麵前,深深地鞠躬,我哭了,小胡也淚流滿麵。徐兆壽:這個情景真是讓人感動。在那深深的鞠躬中,我覺得您一定充滿了辛酸和不滿。這辛酸來自您事業的艱難,然而這不滿卻來自您對中國人性觀念落後的焦急與悲哀。後來呢?劉達臨:後來移至永定路1133號了。徐兆壽:現在的狀況怎麼樣呢?劉達臨:現在比以前要好一些,但沒有根本改變,好在我現在在外麵就是外省開辦分館或展覽的機會越來越多了。這是好現象。徐:實際上,我覺得您的性文化博物館的艱難,正好反映了目前中國性學研究的艱難,也反映了目前中國人的性觀念。看上去它很讓人高興,因為有那麼多的人來觀看,也給予了很高的讚譽,這說明現在中國人的性觀念開放得多了,但實際上,從您遇到的這些遭遇來看,政府的態度還是不明朗,大部分老百姓的觀念還是舊式的。我想,如果有一天,人們要到上海來玩,特別是華人,那麼他一定要到您的博物館來看看,來看看我們的老祖宗過去的生活,想想我們自己的生活,認識我們自己。如果他沒有來,他一定感到遺憾。如果真到那一天,說明我們對性的認識已經到了一種文化的認識上。因為我覺得性是人人都要麵對的事,是與人關係最近的,它應該變成一種很自然、很美、很有文化的行為。如果到那一天,您的博物館就成了我們的國寶了。劉:但願有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