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通一走進房間,看到躺在床上臉色已經發黑的段淩越頓時有些懵了,想必他也沒有看到過這種情況。
“今天你回來的時候,他是不是就情況不對了?”錢通是沒有辦法直接觸碰到段淩越的,這裏除了我,對其他人而言,段淩越就好像是空氣一般,伸出手便可直接從段淩越的身上穿過。
所以,錢通也隻能是打量了一翻段淩越,然後開口問我。
我搖頭,告訴錢通自己剛剛回來的時候段淩越除了麵色有些蒼白之外,並沒有什麼不對勁兒。
“對了,他喝了屍油,會不會是屍油的問題啊?”我問錢通。
錢通被我這麼一問,倒是有些愣住了,嘴裏咕噥著:“應該不會吧,那,那雷老頭不是說應該沒有問題麼。”
“可是,段淩越確實是出現問題了,現在該怎麼辦啊,你看看,他的頭上在冒黑氣。”我指著段淩越頭頂上那一團黑氣。
錢通盯著那黑氣琢磨了一翻,想著是不是因為屍油發黑的緣故,思量了半天,他抿了抿嘴。
“要不這樣,我們再去找找雷老頭,問問清楚,這黑氣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錢通自己也沒有了主意。
“那現在段淩越怎麼辦。”我擔心,在我們離開的時候,段淩越就會魂飛魄散。
錢通想了想,便決定,先把段淩越的魂魄封起來,之前那冰棺他還沒有退還,正好封在棺槨裏。
“你要是放心不下,你就在這陪著段淩越。”錢通望著我說。
“不行,我也要跟你一起去。”段淩越在錢樓,好歹有九兒小凡他(她)們看著,錢樓也不是一般人能進的了的,倒是那殯儀館,我總覺得怪怪的,錢通一個人去,也沒有個照應,出事兒了都不知道該怎麼辦。
所以,在我一再的堅持之下,錢通便決定帶上我,事不宜遲,封好了段淩越的陰魂,錢通跟我便急急忙忙的下樓,臨走前錢通還特地跟小凡叮囑了一聲,讓小凡好好看著三樓,要是陳雅靜又來了,別讓陳雅靜上去。
這錢通,表麵裝作不在乎,其實是已經開始關心陳雅靜了。
現在才淩晨五點,錢通回房換上了衣服,便驅車去殯儀館。
“這個雷老頭,真是人老了,不中用了,煉了這麼多年的屍油,居然還能出這種事兒?”錢通有些生氣。
按照錢通說的,這個傅雷提煉屍油已經幾十年了,是老手了,這發黑的屍油意味著什麼他不可能不知道。
隻是,說到這,錢通有抿了抿嘴,收了口。
因為傅雷也是在幫我們,昨天,他甚至沒有收錢通的錢,而且,按照傅雷和錢通父親的關係,他也不可能故意給錢通有問題的屍油。
“別瞎猜了,等到了問問雷叔,不就知道了麼。”我自己的心裏也有諸多的疑惑,但是,猜是猜不明白的,沒準,傅雷自己也是剛剛用這種蒸屍的方式提煉屍油,所以還沒有掌握好度。
錢通點了點頭,便將車開的越發的快了。
到殯儀館的時候,還不到七點,錢通本想把車開到地下停車場的,但是猶豫了一下,便還是停在殯儀館前麵的停車位上。
這殯儀館大門的牌子上寫著的早上六點半就開始開門迎客了,我和錢通進了殯儀館,大廳裏要比昨天中午冷清許多。
因為不能直接去火化間找傅雷,所以,錢通隻能是到殯儀館服務中心,讓那得工作人員幫忙叫傅雷出來。
說是服務中心,其實就隻有一個二十多歲,滿臉雀斑的女人。
她穿著殯儀館的工作服,臉上的妝稍稍有些濃,雖然我不是殯儀館的職工,但也知道,這樣的單位,應該跟我們醫院那種地方差不多,員工是不能濃妝豔抹的,要考慮家屬的感受。
“找人,自己找去。”女人還拿著小鏡子照著自己的臉,十分的認真。
“不是大姐,你們這沒有員工證是進不了火化間的。”錢通看著那女人討好的笑著說:“您就受累,幫我們叫一下。”
“大姐?你叫我大姐,我看起來有那麼老麼。”女人氣惱的轉過臉來,厚重的魚泡眼直愣愣的瞪著錢通。
這不轉過臉的時候,從側麵看,她這臉上也就隻是有點斑,轉過來之後,嚇了我們一跳,因為在她的左臉頰處,居然有一塊深紅色的如胎記一般的印記,而且大小足足有拳頭那麼大。
“沒,不老,不老,你這氣質這麼出眾怎麼會老呢,但是,我們真的著急,你幫幫忙。”錢通一邊說,一邊從自己褲子後口袋裏掏出了幾張紅票子,塞到了那女人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