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東見張如鐵生如此大火,自己也不敢再去惹他。他知道大胡子的脾氣,向來都是說一不二,幹淨利落。盜墓倒鬥的事,是不能再提了。
張如鐵帶著劉東重新複原了原先的墓道,兩人使出吃奶的力氣才把大青石板還原,接著是蓋上泥土,又把預先準備好的紙錢給撒上。在外人看來,這不過是後人祭祖掃墓時給祖墳重新添了幾捧土,整個看上去,渾然天成,看不出一絲破綻。
忙完這些,正好趕上遠處傳來公雞打鳴,又見到月亮退去,天邊的啟明星開始升起,兩人包好寶貝,就朝著劉東家裏走去了。
劉東比張如鐵足足大了三四歲,就因為兩人在一起上中專,兩人相互敬仰,一來而去倒也混成了朋友。雖說劉東家是下崗工人出身,可比起張如鐵來,已好的不能再好。
他老爸是下崗職工,可他有個舅舅陳一手,舞陽縣武裝部部長,因為他,劉東憑著三短個子光榮入伍,去了西藏唐古拉山口當了三年兵回來,回來不久又經陳一手的關係進了縣師專語文教育專業。
家裏麵指望他通過當兵的經曆跟上師範,混個旱澇保收的公務員當當,可劉東哪裏是辦公司坐得住的人,跟張如鐵混在一起,整天想的就是如何創業致富,下海經商。
到了劉東家已快接近六點,賣早餐的已支起了路邊桌子,劉東領著張如鐵就往自己住的單間走去。這是一排臨街的老公房,一間挨著一間,劉東把房門打開,兩個人腳也不洗,就直接倒在床上呼呼大睡了。
睡到中午,兩人分好了寶貝,張如鐵隻挑了一把折扇,其餘全部歸劉東。分好了寶貝,接下來,就是尋找買家了。想到這裏,張如鐵想起了他的堂叔。
他的堂叔張義滿住在城東,兩人吃完付完便奔了過去。張義滿在城東租了個門麵,專門經營些米麵糧油,又帶收購些草藥,閑來無事還給別人看病把脈。街坊四鄰都把張義滿叫張半仙,一般疑神疑鬼的疑難雜症在張義滿這裏,都可以迎刃而解。
說到張義滿,他還有個經曆,那就是****時到過神龍架看守過神龍架老林子。也正因為是去神龍架的近十年,張義滿變得神通起來,原本一個一個老老實實的鄉下孩子,變得古裏古怪,透著玄機。
兩人走到張義滿的門市,因為今天周一,大家都在上班,上學,也不像是周末趕集那樣人山人海,看上去,顯得冷冷清清。
張義滿坐在一把太師椅上,身旁放了一個喝茶的搪瓷缸,手裏正捧著一本看不到封麵的小冊子。張如鐵和劉冬瓜走到跟前,張義滿還沒察覺到有人。
張義滿雖然是張如鐵堂叔,可私下,更像是兩哥們。張如鐵走到張義滿身後,用雙手蒙住了堂叔的眼睛。
“你個小鬼,好好的書不念了,這幾天又跑到哪去了。”張義滿雙眼被蒙著,卻憑著那隻毛手跟平常舉動,判定出是侄兒張如鐵。
“叔叔,你是不是查戶口的。咱們都是一個太爺爺傳下來的,你怎麼這麼死心眼呢!那破中專有什麼好上的,你也不是沒一直留在你的神龍架護林,還不是跑回老家來裝神弄鬼了嗎?”張如鐵就地反擊,絲毫不讓分色。
“好啊!懶得管你。把手放開,像什麼樣子,對堂叔這麼無禮。”張義滿接著說道。
張如鐵悻悻鬆開兩隻大手,走到張義滿跟前。
張義滿看到侄兒似乎比以前更壯,更堅實了,又看了看他那滿臉的胡渣,說道:“毛猴子,你怎麼長的這麼野蠻,看來,你正要成為咱張家的大胡子。”
張如鐵摸著自己的胡子嗬嗬一笑:“叔叔,你又笑話我。不跟你鬧了,我也長大了,我要跟你說正事,要不,把門麵先關起來,我跟我同學有事找你商量。”
“什麼事情鬼鬼祟祟的,還想讓老子不做生意了,你小子是越大越沒規矩了。你說,什麼事?”張義滿一口回絕。
“堂叔,你是不是有個道號,名叫一陽子。”說到這裏,張如鐵停了下來,就見到,張義滿臉色昏暗。
“你怎麼知道的,毛猴子,你還知道我什麼事情。”張義滿神色凝重,開始重視起眼前這個昔日小屁孩來,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這小子變得越來越聰明,不,是狡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