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跟隨同一廠長 轉戰特困企業4(1 / 1)

魏少倫到毛紡任職後,一直把調整產品結構作為企業的主攻方向。

80年代末,毛紡廠在廠區後征地新辟了一條精紡生產線。沒想到一投產經濟效益就十分可觀,被上級主管部門從毛紡廠把它單獨劃了出去,成立了一家精紡廠。90年代初,挹東市紡織行業龍頭企業天雅姿服裝集團,與日本合資生產的西服遠銷海外,企業迅速崛起,成為全國服裝行業的巨鱷。精紡廠生產的西服麵料正好與之相配套,被天雅姿覬覦已久,最後由市裏出麵把它收編到自己名下。

魏少倫來到毛紡後又申請了半精紡技改項目,並獲得省經委立項,最終卻因為沒有資金投入而擱淺。

為了與發展“服裝名城”相配套,當時市裏正著手籌備2000噸滌綸長絲項目,以填補挹東市原料生產的長期空白。由於該項目所生產的滌綸微細長絲、滌綸細且異形絲等產品主要為紡真絲和紡高檔呢絨的原料,市裏當時已內定將該項目落戶到毛紡。並成立了由常務副市長牽頭的籌備工作組,項目建議書已上報紡織工業部。由於主要設備依賴從國外引進,當時還準備將該項目由內資逐步過渡到合資。後因國家嚴格控製抽絲能力,項目的資信證明和增容資料也不齊全,未能通過國家審批。

最後,隻有把調整結構的所有願望,全部寄托在與外方合資上。

當時合資企業才剛剛興起,幾乎所有企業都很熱衷。因為合資不僅能使企業迅速躋身外向型經濟的行列,占領國際大市場,提高企業的技術裝備水平,還能享受三年的減免稅政策。很多企業都是通過合資翻了身,所以大家都趨之若鶩。毛紡廠也是一樣,一談到合資就象打了強心針和興奮劑。由局裏組團剛從深圳考察歸來的候副書記,更是將合資吹得神乎其神:“深圳的企業,隻要一合資就好了,隻要一合資就好了!”還三番五次在各種會議上提出要求:“在家裏人不要老是埋怨,尤其是各部門的領導,要認真把本部門的工作抓好,為魏廠長騰出更時間來跑項目。”

魏少倫過去在絲綢廠時,就和鄒冬生一道談了很多合資項目。他從絲綢廠調到毛紡後,一些過去的合資夥伴,又紛紛跟隨著他倒戈,把合資意向轉向毛紡。我記得當時有一位姓秦的女港商,我們當時都稱呼她為“秦老太”。在絲綢廠她就認準了魏少倫作為自己的合資夥伴,到廠裏考察了兩回後,就立刻簽訂了合資意向書。魏少倫到毛紡後,她就再也不往絲綢跑了,主動找到毛紡廠來與魏少倫接洽,可接觸幾次後,就沒有了任何的下文,經過兩年多時間的拉鋸,秦老太再也沒有時間耗下去了,就開始把目光伸向別處。第二被服廠的王廠長見有機可乘,馬不停蹄地向秦老太獻殷勤,結果捷足先登,不久就與秦老太合資成立了一家服裝廠。企業也由過去的第二被服廠變更為宏野集團公司。

毛紡廠得天獨厚的條件,令一些外商們羨慕不已:“真沒想到你們的廠子有如此規模,你們是國家撐腰,你們才是真正的大老板。”他們當然不知道,毛紡廠當時其實隻剩下一付空殼子。不過聽了他們的讚譽,多少還是為我們增添了些底氣。為了吸引外資,魏少倫當時還準備通過內合資的方式,把織造、梳紡兩個分廠通過設備入股或租賃的方式搬遷出去。廠內隻留下原毛、印染一頭一尾來節製。騰出更多的廠房來吸引外商投資。

台灣天榮紡織品股份有限公司的老板方瀛年,更是對毛紡廠情有獨鍾,一開始就與毛紡簽訂了噴水織機合資項目。與魏少倫進行了兩年多馬拉鬆式的談判,最終仍然無果而終。後來方瀛年索性租用了毛紡廠內的部分場地,自己申請開辦了一家獨資公司。

到毛紡廠工作後的第二年,我被提為公關部副部長。胡仁寶升為副廠長後,我又被明確為公關部牽頭副部長。

剛當上牽頭副部長時,很多人都不大聽使喚,讓我感到無所適從。

過去給魏少倫當秘書,充其量不過是個大辦事員而已。我隻要把他交待的事情辦妥,天塌下來與我無關,我既不用受用製於人,更無須施製與人。上到廠長,下到一般員工,都能跟我平起平坐、稱兄道弟,沒有位高權重的負累,所以好結人緣。而且由於我是廠長秘書,很多人都樂意跟我套近乎,在魏少倫麵前不敢講的話,當著我的麵可以說出來。即使當了副部長,工作仍沒有太多壓力感,還可像過去那樣和大家嘻嘻哈哈。主持部門全麵工作後,情況就截然不同了。需要操心的事情無形增加了許多,再也沒有時間和心情與大家嬉鬧,同時,也明顯地感覺到周圍很多人與我不知不覺拉開了距離。

與幾名副職的關係也起了一些微妙的變化。當時我手下所有的副職年齡都比我大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