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圍已經聚集了不少民警,還有沿途過往的行人,聚集不散,當成早間新聞一樣好奇張望。
我擠了過去,出示了我的警官證件,進到現場。
“王隊,你也來了。”我看到了同在市局工作的重案支隊長王宇飛。
王宇飛臉色有些難看,掃了我一眼後,走過來壓低聲音道:“死者為年輕女性,身份證在確認,身上帶有酒氣,跟前幾個案件類似,死因不明,法醫初步判斷是驚嚇過度,心髒驟停而死。”
“驚嚇過度,心髒驟停?”我聽到這幾個字,不禁想到了前些日子的幾個受害人,似乎也是這樣被法醫斷定的。
“現在案件越來越複雜了,無緣無故的,為什麼會死在這裏,眼睛凸起,死不瞑目,看樣子死前似乎經曆了很恐怖的事。楚宇,你覺得世上真的有那種東西作祟嗎?”王宇飛碰到這個棘手的案子,也有些吃不準了。
我苦笑搖頭:“世上哪有什麼靈異,都是自己嚇自己,即便人死之後真的存在腦電波的殘留,肉眼也絕對看不到,相互沒有交集,難以感應到。”
王宇飛猶豫著說:“一些報道,的確存在一些鬼屋、鬼鎮,許多科學都解釋不了的事。”
我解釋說:“那除非是特殊的地方,導致人的視覺、聽覺發生了變化,與那種電波出現交集了吧,不過,這種事太少,事實證明,很多鬼怪難解的事背後,都有人為的因素。”
王宇飛點點頭:“嗯,這話說得不假,我辦案快十年了,還真沒遇到過什麼靈異事件,許多都是人為作惡,然後轉嫁給靈異事件背黑鍋,以掩蓋自己的犯罪事實。”
我走上前,看到死者的麵孔,已經扭曲,眼睛瞪得直直的,大如牛眼,渾身有些蜷縮,身體似乎是從長凳上摔下來,然後斷氣,保持了摔地後的死亡狀態。
“她生前究竟看到了什麼?”這個問題,一直縈繞在我的心頭,久久揮之不去。
這時候,警隊的痕檢師取樣完畢,對這裏的一些鞋印進行拍張和測量,取檢一些紋路。
“有什麼發現沒有?”王宇飛走過去問。
痕檢師是一位女性,名叫張琦,她抬頭後,用手托了一下黑框眼鏡說:“發現了一個特殊的腳印,尺寸在四十二碼的鞋號,與地麵接觸後,壓印測量值,估計這人得有一百三十公斤,腳步不大,看樣子很吃力。”
“那是一個大胖子?”王宇飛蹙眉,想不通這個腳印對案件有什麼幫助。
張琦搖頭說:“我懷疑他的後背上,應該背著一個人,才會有這樣重量,他的步子比常規步伐要小一些,而且有前傾的跡象,說明他在背著人走。”
王宇飛和周圍的刑警都眼神一亮,有人背了死者,那這就說明極可能是凶犯。
“能調查出那個嫌疑犯的腳印痕跡嗎?”
“不能,他應該戴上了鞋套,沒有具體印痕,無法判斷他穿的什麼鞋,身高也無法通過重量和步寸來推斷。”張琦歎了一口氣。
眾人臉色一下子垮了下來,沒有線索,讓刑警們如何破案?
王宇飛轉身對著我,語氣嚴肅地說:“楚宇,我覺得這幾件離奇案子,充滿蹊蹺,而且如今證實,這幕後有犯罪嫌疑人,隻是這個人狡猾、冷靜、作案手法高明,所以,我會向市局領導提議,並案偵破!”
我點點頭,並案偵破,其實就是把幾件有關聯的案子,合並在一起分析、偵破,雖然現在還無法判斷出作案的嫌疑人是幾個,作案動機是什麼,但死者有著驚人的相似性,放在一起來刑偵破案,還是很有必要的。
“我能幫上什麼忙嗎?”
王宇飛嗯了一聲,詢問我說:“這是第六起驚嚇死亡的案件了,前幾起也是女性受害者,我們發現案子不同尋常,才申請讓特案科介入,配合我們來破案,你不是擅長與死者通靈嗎?能否看到死者生前的景象,尋找出一些線索?”
“王隊,我那不是通靈,而且通過儀器的電弧效應,進入死者殘存的記憶碎片中,看到死前幾分鍾的畫麵、場景,但這種儀器還在完善階段,有幾個使用條件。”
“什麼條件?”
我耐心解釋道:“首先,死者死亡時間不能超過七天,而且腦部不能遭受嚴重的物理破壞、創傷,也就是說,神經元沒有遭受破壞,超過七天,記憶的碎片就隨著屍體僵化變質而徹底消失了。
“其次,需要同性的身體,我是男士,能與男性屍體進行這種電磁感應,因為生物電的相似性,而女性的屍體,會跟我在電磁溝通中產生排斥。當然,如果男性屍體的血型與我相同,那麼契合的效果會更好,看到記憶中的場景會更逼真和清晰。”
“發現的受害者都是女性,難道你就沒有辦法了?”
“嗯,理論上如此,不過,如果下個女性受害者,沒有完全死亡,或許,我能進入她的噩夢中,尋找根源所在。”
“你還希望看到下個受害者?”王宇飛脾氣火爆,頓時來了火氣。
我輕歎一聲道:“以目前的線索,我們根本無法破案,凶手既然兩個月內作案數起,他不會輕易收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