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盜靈之始(1 / 3)

一個半月內,七起夢魘死亡案件,成為江州公安部門重點案件之一,刑警大隊、重案組、分局的警員都被協調起來,投入其中,雖然有了線索,但線索範圍大,證據不足,調查起來難度很大。

接連幾天的加班執勤,守株待兔,效果並不好,我們雖然發現了幾個行為異常的人,進行跟蹤、拘留。但審問過後,才發現這幾個嫌疑人,要麼是在小區內盜竊,要麼是偷女性內衣的戀物狂,還有一個剛吸過毒的人。

這些人,跟種夢殺人案件沒有關係,隻能挖出一些其他小案子,在季度末的成績單上,添上輕輕的一筆。

一個星期過去,又到了周五,警局的人,心都懸著,不知道今天晚上,是否還會出現受害者。

這一晚,我們對西峰區赤嶺路重點布警,撒下天羅地網,隻等犯罪嫌疑人入網。

在市內公園一些偏僻的地方,沒有監控的地帶,也有巡警不間斷地排查。

刑警大隊全部加班,在各自崗位待命,隨時準備緝拿嫌犯落網。

時間一點點過去,到了午夜,天空開始下起了雨,淅淅瀝瀝,夜風吹動著垂柳、梧桐等,顯出一股蕭索的涼意。

幹警們在風雨中執勤,熬了一夜,沒有發現異常情況,直到第二天上午,也沒有接到有女受害人的報案。

難道凶犯被打草驚蛇,暫時要躲避風頭,沒有再出手嗎?

所有參與這次任務的幹警都感到不解,卻又無可奈何,凶犯不出手,就沒有破綻可追查,如果他從此銷聲匿跡,這個案子可就難破了。

不料,一天過後,周一上班的時候,我們得到西峰區分局民警的報告,發現一個名叫周蔚的男子死在自己家中。經過法醫鑒定,周蔚死亡時間就是周五的深夜,大約周六淩晨兩三點鍾,沒有任何物理傷害,也沒有病史,突發心髒驟停,眼睛凸起很大,像是被嚇死一般。因為這個症狀跟種夢案件中受害人很像,因此分局的民警隊長向上峰及時做了彙報。

“男受害者?”我和同事們聽到這個消息後全都愣住了,這次竟然不是女受害人,而是男性,而且死在了自己家中。

我們迅速趕到了案發現場,因為過去了兩天,周蔚的屍體已經僵硬,臉色鐵青,麵部扭曲,還保持著死前的恐懼,眼睛睜得很大,仿佛要瞪裂目眶,隨時迸出來一般。

雙眼的黑球很大,露出的球結膜表麵逐漸變得渾濁和皺縮,呈黃灰色三角形斑,角膜因失去水分而渾濁,並隨時間的延長而加重,到目前死亡超過四十八小時,眼角膜強度渾濁,已不能透視瞳孔,但是看上一眼,死狀還是讓人感到毛骨悚然。

此刻,一名法醫還在現場檢查屍體的細節,用剪刀剪開了衣衫,露出裏麵的皮膚,人死後血液循環停止,血管內的血液由於重力作用向屍體的低下部位移動,墜積於毛細血管和小靜脈內並使其擴張,透過皮膚顯出紫色斑,稱為屍斑。

我們在房間內走動觀察,這房子的格局是兩室一廳,家具陳舊,還是二十世紀九十年代的裝修風格。

可能因為房間裏剛死過人不久,而且通風不好,屋裏散發著一股難聞的腐臭味,主要是由於人死後,呼吸道、大腸裏的細菌大量繁殖產生腐敗臭氣,這些氣體通過口、鼻及肛門排出體外所致。

“發現了什麼線索沒有?”我看到了刑警大隊的副隊長朱旭亮,主動詢問案情進展。

朱旭亮搖頭道:“沒有,門窗都沒有敲過的痕跡,屋裏也沒有明顯打鬥痕跡,凶犯應該精通開門,或是有門鑰匙,進入房間後作案,離開前,清除了所有痕跡,腳印、指紋、頭發絲、煙頭這些最基本的細節都沒有發現。”

“如出一轍!”

我想到前幾次這種心髒驟停的死亡案件,也沒有發現任何線索,給人一種心髒病複發的死亡假象,若不是這些案件數量增多,而且有諸多相似性,死者生前沒有心髒病史等,還真容易被忽略。

朱旭亮又說:“不過,痕檢專家從周尉的手指甲中發現了一點皮屑,拿回去做DNA檢驗了,隻是即便DNA完整,但是我國沒有大範圍的DNA的數據庫,所以它隻能作為證據,卻無法直接尋找出犯罪嫌疑人的下落和身份,隻能你們抓住一個嫌犯,通過檢測他的DNA,來作為物證鏈鎖的閉環證據。”

我點點頭,轉身去查看了死者具體狀態後,可以確定,這一次,能夠通過盜靈手段,進入死者死亡前一段記憶片段中尋找線索了。

蘇瑤說:“宇哥,這一次,一定要查到凶犯的線索,絕不能再讓他逍遙法外了”

我嗯了一聲,打電話給彭隊彙報了情況,並說出了自己要與死屍的記憶片段進行盜靈溝通的想法,得到了領導批示:務必破案,解開謎團。

當天晚上,死者周尉的屍體被送往市醫院的停屍房內。

這是醫院公認最恐怖的地方,地下一層,常年不見光,長廊是深綠色的漆麵,推開走廊大門,感到一股陰風刮來,就好像從地獄深處卷來的陰森煞氣。

我和蘇瑤抵達這裏的時候,朱旭亮帶著兩名刑警已經來到,遞交了驗屍手續,看護屍體冷藏庫的保安大爺打開了周尉屍體所在的停屍間。

我走進去的時候,都感到屋子裏一陣寒冷,整排的冰櫃,保安大爺抽出了其中一個冰櫃抽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