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生死一線(1 / 3)

此時此刻,我的心已然提到了嗓子眼,一向不信邪的我,不禁也有些動搖了,因為眼前發生的一切,已然超出了我對這個世界的認知!

我聲音顫抖地問道:“你……你就是骨笛內的冤魂嗎?你就是筱如夢?”

“你知道小女子的名字?”那女子似乎並未張口,但我的腦海中卻清晰響出一股幽幽的聲音。

“我不僅知道你的名字,還知道你與傅玉笙的故事,如果你不再出來害人,我可以幫你魂歸故裏。”

筱如夢搖頭:“不,我並沒有害過人,是骨笛本身需要人的生魂來維持,那些死去的人,都是壽元將盡之人,即便沒有被骨笛吸收生魂,也不會活太久。對於陽氣足、壽元長的人,骨笛是沒法吸收其生魂的。”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我幫你魂歸故裏之後,這骨笛就不會再害人了,對吧?”

“哦?這麼說公子願意幫小女子?”

“當然,我願意幫助你!說吧,我把你的骨灰埋葬在哪裏,你才能入土為安?”我當然願意幫她,一來可以保住自己的性命,二來也能永除後患,不讓這骨笛再到處害人。

“冷煙鎮!不過你要把井下傅公子的屍骸也帶出來,與我合葬在一起。”

雖然我對那口古井很是忌憚,但還是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可以!我將傅玉笙的屍骸從井下背出來,火化後與你一起合葬在冷煙鎮!那骨笛呢?也隨你們一起下葬嗎?”

“不,那骨笛是王家祖傳之物,當年有人把一個名叫蘭鶯的女子的手臂骨做成了笛子。要想骨笛不再害人,你必須在我和傅公子合葬之後,在墳前吹響骨笛,這樣我的冤魂就能離開魂器了。之後,你必須要找到王家另外一件古物——魂鏡,也就是蘭鶯自盡時麵對的那麵青銅古鏡。蘭鶯的冤魂被困在古鏡中,數百年不散,隻要對著古鏡吹響骨笛,超度蘭鶯的冤魂,才能徹底了卻這段因果……”

聽完筱如夢的話,我簡直頭都大了,怎麼還把蘭鶯和魂鏡的事牽扯出來了?這未免也太複雜了吧?

“公子,你答應幫小女子魂歸故裏,千萬不要食言啊……”

筱如夢的身形漸漸後退,退回到電視屏幕裏麵,與此同時,笛聲再次充斥著我的腦海。

我的意識逐漸模糊,再次躺在沙發上睡著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我從夢中醒來,緩緩睜開雙眼。映入眼簾的,是一張蒼白而憔悴的臉龐!

蘇瑤!

沒錯,眼前的人正是蘇瑤,隻不過雙眼紅腫,麵無血色,仿佛幾天幾夜沒有休息的樣子。

“宇哥,你終於醒啦!”見我掙開了雙眼,蘇瑤大叫一聲,繼而趴在我的身上大哭起來。

奇怪,她見我醒來,為何如此激動?

正當我疑惑不解之際,眼前又多了幾張熟悉的臉龐。

“秘術師”劉憬錚、“陰陽師”孟昭輝、“造夢師”趙天齊、“解碼師”高爽、“蠱師”多海紅、“催眠師”陳雪春……再加上組長連彥明,特案科成員悉數到齊了!

我瞬間明白了什麼,嘴角擠出意思笑容:“嗬嗬,活著真好。”

“楚宇,你可嚇死我們了,我們還以為你再也醒不過來了呢!”劉憬錚十分激動地說。

“呃?為什麼這麼說?”我莫名其妙地看著劉憬錚和其他人。

孟昭輝在一旁解釋道:“你那天晚上突然陷入深度昏迷,身體冰涼、四肢僵硬,跟一具死屍沒什麼區別,呼吸和心跳也變得十分微弱。我們想盡了各種辦法,試圖把你喚醒,但始終不見任何成效。就連趙天齊試圖控製你的夢境,也以失敗告終。”

造夢師趙天齊接著說道:“當時我分析,你可能是因為最近執行盜靈任務過於頻繁,大腦神經係統出現紊亂,導致你深深陷入自己的夢魘之中,循回往複,難以自拔。我們也沒有其他更好的辦法,隻能守候在你的身邊,祈禱奇跡的發生,祈禱你能夠早些醒來。”

我咽了咽口水問道:“我……究竟睡了多久?”

“三天兩夜!”孟昭輝搶先眾人開口道,“楚宇啊,還好你小子福大命大造化大,最終還是醒過來了。隻是苦了蘇瑤,這幾天一直陪在你身邊,一刻也沒有休息過,不停地喚著你的名字……”

伏在我胸口大哭的蘇瑤,此時抬起頭來,破涕為笑,梨花帶雨的臉龐分外動人,隻是那紅腫的雙眼,和滿臉疲憊的神色,令我看了不禁一陣心痛。

我發自肺腑地表示:“蘇瑤,謝謝你。”

“謝什麼?隻要你沒事就好。”蘇瑤搖搖頭,用手擦拭著臉上的淚痕。

與眾人寒暄一番之後,我從床上坐了起來,喝了一杯熱牛奶,吃了些高熱量的食物,恢複了些許氣力。

這時候,連彥明坐在我的對麵,關心地問道:“楚宇,那晚你究竟看到了什麼?這幾天昏迷的時候,有沒有做過奇怪的夢?”

我將那晚自己經曆的一切,原原本本描述出來,在場的人紛紛圍在我身邊,認真地聽著。

講完後,大夥陷入一陣沉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不敢相信。

連彥明瞠目結舌地看著我:“楚宇,你說的都是真的?這……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難道當時監控沒有把這些拍下來嗎?”我奇怪地問道。

連彥明搖了搖頭說:“監控畫麵並沒有發現任何異常,那天晚上你洗過澡後,在客廳看了會兒書,又打開了電視機,但很快就躺在沙發上睡著了。我們以為你隻是正常睡去,並沒有打擾你。但直到第二天中午,你還沒有醒來的意思,我們覺得不對勁,這才進入房間,把你從沙發挪到床上,想辦法喚醒你。”

聽完連彥明的話,我完全傻眼了!難道那些詭異的經曆,都隻是我的幻覺嗎?還是他們擔心我會再次深陷夢魘,所以故意輕描淡寫?

他們所說和我的所見所聞,究竟哪個是真?哪個是假?

我並不想深究這個問題,轉而問道:“連科長,我昏睡的這幾天,專案組有沒有掌握什麼新的線索?”

“倒是有些新的發現,不過……”連彥明有些沮喪地搖了搖頭,“整個案情並沒有取得任何突破性進展,仍舊停留在最初階段。”

我聯想到那晚的經曆,站起身說:“我倒是掌握了一些新線索,不過還需要回省廳確認一下。如果這些線索能夠得到確認,那麼,我相信這就是破案的關鍵所在!”

聽到我的話,蘇瑤在一旁表示反對:“宇哥,你剛剛醒來,身體還很虛弱,應該在家休息,不要再工作了。”

我笑著搖了搖頭:“不用擔心,我的身體已經沒有大礙了。現在距離上級領導規定的破案期限越來越近了,倘若再不抓緊時間的話,不但完不成破案任務,對社會公眾也沒法交代。”

回到省廳之後,我直接去了彭康的辦公室。

彭康正在伏案工作,看到我,不禁驚訝地站起身來:“楚宇?早上我還和連科長通過電話,連科長說你還沒有任何醒來的跡象,怎麼……”

“放心吧彭隊長,我已經沒事了,可以投入到工作當中了。”

“既然你沒事,我也就放心了。”彭康欣慰地笑了笑,但很快便又露出了愁容,“實話跟你說吧,我們現在的壓力很大,領導多次打電話詢問‘8·12’特大殺人案的進展,媒體也在大肆渲染這件事,在社會上造成了很惡劣的影響。倘若不能盡快破案,將凶手繩之以法,甭說你我,恐怕就連廳長、副廳長都要被問責了!”

我將那晚自己的所見所聞,簡明扼要地對彭康複述了一遍,最後說:“這些是我的幻覺也好,親身經曆也罷,但通過這件事,我突然想明白一點。”

“什麼?”

“我覺得,凶手至今仍舊還躲藏邙華山的別墅附近,隻是我們一直沒有找到他的藏身之地!”

彭康難以置信地看著我:“你……確定?我已經叫王隊長幾次帶隊搜山,範圍一次比一次大,始終沒有任何發現啊?”

我解釋道:“彭隊你是知道的,我的第六感一向很準,自從我第一次進入案發現場,就感覺有人在背後偷窺著我,我覺得,凶手一定就躲在附近,暗中注視著我們的一舉一動!”

彭康對我的解釋似乎並不滿意:“可是,我們警務人員不能僅憑感覺斷案,我需要證據,可以向公眾交代的證據!”

我搖搖頭道:“我現在的確還拿不出確鑿的證據,但我想,隻要繼續加強對邙華山地區的搜查,一定能夠找到證據的!”

“好吧,我再讓王宇飛帶人去搜山,再聯係一下當地的武警部隊,請求他們的協助,希望能夠有所收獲吧。”彭康最終接受了我的建議,但看得出,他對此並沒有多少信心。

我又問道:“對了,前幾天我曾托付王隊長找一隻玉鐲,不知道現在找到了沒有?那副古畫是否取了回來?還有李俊生家的戲袍,是否也取來了?”

“古畫和玉鐲已經找到,都放到你的辦公室了,現在就差戲袍了。”

“為什麼戲袍還沒取來?”

“我們始終聯係不上李俊生的遺孀霍芸,打電話關機,發信息不回。我本打算派人直接上門的,但你也知道,最近這幾天實在太忙了,我把手下都派出去搜山了,所以一直沒有去成。”彭康有些無奈地解釋道。